她感觉自己被放进热水中,粗糙的大手在身上游走,却头一回不带一丝欲念。
沐浴,擦干水,被暖和的毯子包起来,轻柔地放在榻上。
小心翼翼,像对待名贵易碎的花瓶,一点点马虎都不行。
府医急匆匆地来了,把了脉,在侯爷黑沉的脸色中,胆战心惊地说是落水受惊,邪风入体,赶紧开了方子下去煎。
小美人躺在榻上迷迷糊糊地想,齐存娶了她真是亏了,打不得,骂不得,还要应付她时不时的发脾气,不知道有没有后悔过。
男子娶妻,本是冲着妻子能照顾自己,帮扶家里,结果在他们这里,完全反过来了,齐存每天在外头忙公务,回来还得照顾她。
就她这个中看不中用的破身子,说不定哪天死了,齐存还得背个克妻的名声。
乔沅越想越同情齐存,决定以后要对齐存好点,比如不要半夜突然想吃榆头巷的菱粉糕,非要把齐存折腾起来让他去买。
她可以等齐存什么时候有空……嗯,第二天下朝的时候……嗯,早上起床再让他去买。
小美人吸吸鼻子,让齐存多睡几个时辰,应该算是对他好了吧。
这样的话,齐存应该可以顺便把梧籽巷的李记包子一起带回来。
然而,这份同情维持了不到一刻钟就烟消云散了。
齐存端着药,看着榻上小美人紧闭的嘴巴,想到以往哄她喝药花费的精力。
乔沅正想着以后还可以怎么对齐存好,突然感觉自己被扶起来,身后是一堵温热的肉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