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辩解,而是伏跪在地,道:“奴才怠慢了贵君,请陛下责罚。”
登白和定坤交好一事,朝熙自然知晓。太极宫统共也就几十号奴才,朝熙与他们朝夕相对,总不至于忘了谁去。
朝熙让登玉来讲事情的经过,登玉倒是也没攀咬谁,只跪地道:“贵君殿下说天热,身上出了汗,想要再洗一遍,可是小奴们说热水还要给陛下和定坤备着,不太够用,需要再烧一些,便出去抬水。盥室内,唯有奴才一人照料殿下,是奴才照料不周,请陛下责罚。”
空寰用没伤的那只手,轻轻地扯了扯朝熙的衣角,小心翼翼道:“陛下别生气,不关他们的事,是臣君自己不好,臣君笨拙得很,喝茶时嫌烫,不小心摔了茶盏,都是臣君的错。”
朝熙一想到他手背上的烫伤,便气不打一处来。
空寰的话,此刻反倒是火上浇油。
朝熙气得拿起茶盏就砸到了登白的头上。
“贵君的茶水怎么会那么烫?这茶是谁泡的,你们可不是宫里的新人,出征之前,都是千挑万选跟来服侍的,连个茶水都泡不好吗?”
这茶水确实是其中一个小奴泡的,那小奴吓得汗毛倒竖,只能颤抖着求饶。
今日这事不能这么算了,在朝熙眼中,这些个奴才就是没把空寰当回事。
“泡茶不尽心,沐浴也要拦着说热水不够,朕看这盥室的水有足足三大桶,贵君就算是再洗上两次也是够的。怎么就不够了?”
朝熙素日里虽严肃,可对奴才们倒是极少动怒。就算是有奴才在御前出了错,朝熙也极少重罚。
其中一个小奴抢着答了朝熙的话:“回禀陛下,是登白说,陛下今夜怕是要宠幸定坤,让奴才们给陛下备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