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怕伤到了他的手,所以极为小心地扯下了玉带,将他的右手绑在了榻上。

她俯身看向他的时候,还笑着问:“如此绑着你一只手,可觉得不舒服了?”

空寰双眸若水,眉目之间,似缠着万千柔情。他摇了摇头,低声道:“臣君喜欢这样。”

他这低沉的声调越来越和朝熙的胃口,这几日,朝熙甚至都想不起当初宋启说话时是何种腔调了。

这般连绵低沉的,有如山谷清泉一般的声音,每每都能引得朝熙意动。

贴近之时,朝熙并未着急,反而是静静地描绘着他的眉眼,他的鼻梁……

月色的清辉透过窗棂缓缓洒在软被之上,轻纱雪衣也在不知不觉间褪到了一旁。

迤逦的颤音如细水一般,缓缓流淌。

……

朝熙担心他的伤,故而动作格外轻缓,也正因为如此,直到丑时三刻,两个人才终于沐洗完毕,一身疲乏地躺回了榻上。

朝熙早已经将他的右手松开,合眼之时,她还不忘捏着他的小脸道:“明日还要启程回宫,可不能耽误了时辰,早些睡。”

朝熙向来自律,即便是昨夜睡得晚了,次日辰时她也能准时起来。

倒是空寰乏得不行,往日里只要朝熙起身,他就算是再困也能睁开眼。可是昨夜他受了伤,本就失血过多,再加上又不肯休息,非要求宠,故而这会儿,他睡得格外死。

朝熙洗漱之后,终是没忍心叫他,她先去正堂用了早膳,便让府衙内的人准备一个食盒,把空寰的早膳装起来,到时候路上再让他吃一口。

等到车队即将启程之时,朝熙才回了卧房,将空寰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