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沅任由他帮着自己擦脸擦手,等到忙完了,朝沅才又道:“好歹也是回宫了,不能同宫外一样,穿得太随意。子期,你去挑一件端庄的华服。咱们今日,没准还得见见女婿。你说咱们这一路回来的匆忙,我总想着,给他的见面礼,是不是太薄了啊?”

见面礼是牧子期准备的,是朝沅从前戴过的一块玉佩。这玉佩,自打朝沅退位便没再戴过,一直是牧子期收着的。

其实这一路上,朝沅都在想再送点空寰那孩子什么东西好,可牧子期却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

朝沅本以为他是心中有数,可是这都回宫了,也不见他给出什么想法,直到他说:“咱们是长辈,没必要因这个事多费心。你那块玉佩戴了多年,朝臣们可都是见过的。送他这个,礼也不算薄。”

朝沅挑眉看向了牧子期,笑了:“你这还没见到女婿,便不喜欢人家了?”

牧子期正帮她更衣,系带之时,他还撇了撇嘴道:“我可没说,这是你自己想的。”

“呵,妻夫多年啦,我还能不知道你?你一早就怀疑人家,被人家空岳抓个正着,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架势。我可同你讲啊,朝熙那般宠他,可见人家两个是很恩爱的。你这会儿要是横插一杠子,给朝熙心尖尖上的郎君不痛快,那就是给朝熙找不痛快。”

牧子期叹了一声:“我知道了,我又不会吃人。再说,这小崽子还有求于我,我要不要医治他,还得看他表现。”

朝沅轻推了他一把,两个人又闹了一会儿,才出了寝房。

朝沅刚出门,便看到空寰一身浅蓝长衫,直挺挺地站在殿外。

站在朝沅的角度,虽未看清他的正脸,不过这身段气质皆是不俗。

这会儿艳阳高照,他就站在烈阳下,端肃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