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郁百无聊赖地听着霓凰和梅长苏争夺这三个孩子的归属,他俩一争,倒是转移了那位疑心病颇重的梁帝的注意力,直接免了这三人的罪奴身份。
当年祁王府男丁尽数诛灭,女眷打入掖幽庭,只是没过多长时间便先后死去。想来当年祁王妃费了不少心思,吃了不少苦头,才留下了这个孩子。
倏忽想起当年事,阮清郁便不禁多看了这孩子几眼。生于掖幽庭,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早知如此,当年就应该赶回金陵,直接从这皇宫大内把怀有身孕的祁王妃带走。
不过如今好歹是恢复了自由身,也算是个善果了。
顺利解决了百里奇的事,宴会很快便结束了。
“方才宴会之上,蒙大统领为何盯着你不放?”萧景桓很难不注意到蒙挚的神色,因此刚一出宫,左右无人便问了出来,语气颇有担忧,“他把你认出来了?”
阮清郁好笑地扫了他一眼,低声道:“你当我是吃白饭的,十多年没见,我换了张脸,还没在他面前动武,他能认出来我?”
他顿了顿,摇头晃脑:“他盯着我,自然是因为别的。”
“别卖关子。”
“早先就与你说过,这剑阵再玄妙,都不可能打败百里奇,蒙挚盯着我,自然是怕我看出破绽。”
萧景桓神色微变,语气认真:“你说这剑阵有鬼?”
“这么说吧,以百里奇的身手,若赤手相搏,百招之内我赢不了他,但那三个孩子,一炷香的功夫便会落败。他们三个步法诡异,速度又快,自然能瞒住大多数人的眼睛,但不包括霓凰、蒙挚和我,说不准你那位牛脾气弟弟也能看出来。”
萧景桓沉吟片刻,喟叹道:“不愧是江左梅郎,凭三个孩子,既得了云南穆府的人情,又在父皇那里立了功。景琰与郡主交好,蒙大统领明白父皇心思,自然不会当面拆台,难怪蒙大统领盯着你不放。只是这百里奇,为何会于这三个孩子做这么一场戏?”
阮清郁笑了笑:“你想想,那位江左梅郎是如何被你注意到的?”
“北燕六皇子……”萧景桓忽然住了口,了然地点点头,梅长苏能有本事扶持六皇子上位,在北燕使团里做手脚也就不足为奇了。
“好一个麒麟才子啊。”萧景桓感叹。
阮清郁哭笑不得,没想到这一出让萧景桓更渴望这位麒麟才子了。只是梅长苏若不理会萧景桓的招揽,便还有余地;若是理会了,萧景桓恐怕得不了什么好下场。
出了宫,阮清郁便随萧景桓回了誉王府,十多年不曾用剑,乍一见那三个孩子的剑阵,又被勾起往事回忆,不由得有几分手痒。他刀客的名号太大,不方便上街买剑,便干脆从萧景桓这里找一把。
萧景桓直接带他去了库房挑,自己则在旁边看着,剑还没挑出来,便听人禀报,梅长苏求见。
二人俱是吃惊,萧景桓忙去见他,听他说了太子与越贵妃对霓凰郡主所谋之事,便立刻准备入宫,这可是个绝好的机会,不仅平白得了云南穆府的人情,还让梅长苏直接得罪了太子,这下这位麒麟才子只能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