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11

“飞流!”梅长苏喊了一声,见人进来,温声问道,“刚才来的那位哥哥,咱们在宁国侯府的时候见过,你还跟他一起解决过刺杀苏哥哥的刺客,还记得吗?”

飞流想了想,点了点头:“记得。”

“他用刀用的好不好啊?”

“好。”飞流又重重点头,想了想,表情变得不开心,瘪着嘴说,“打不过。”

梅长苏挑了挑眉,奇高的武功也对上了,如今只差兵器:“飞流还记得他的刀法吗?让苏哥哥看看,真有这么厉害吗。”

飞流回忆了片刻,见梅长苏笑着看他,便不情不愿地取了黎纲的剑,权当做刀来演示。

飞流心思单纯,在武学一道实属奇才,只见过古珲的刀法,便能演示个六七成。他越演示,梅长苏的目光越是深邃,半晌,他心神大恸,扶着案几咳了起来,那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几乎要把人咳死过去。

黎纲连忙把人扶住,给他顺气,又叫飞流赶快去请晏大夫。

晏大夫来把了脉,瞥了一眼一脸急切的黎纲:“他没大事,思虑太深,气血上涌,咳完就好了,看着他休息,不许再想事情,我去煎药。就他这个样子,唉!”晏大夫又是吹胡子瞪眼,又是恨铁不成钢。

黎纲一边扶着梅长苏去榻上休息,一边问:“宗主,您这又是怎么了?”

梅长苏急声道:“立刻让人去查古珲,仔细地查,他都替誉王做过什么事,一件不落地查清楚。”

“是。”黎纲想着晏大夫的叮嘱,劝道,“宗主,您就歇着吧,那古珲不就是誉王身边的一个刀客吗,咱们之前查他,都要把他祖宗十八代翻出来了。”

“那你翻出来了吗?”梅长苏看了他一眼,继续说,“还有一件事,贞平二十二年,阮清郁受祁王之托去岭南,过年没赶回金陵,却在祁王案发时直接从祁王府被捕了,以他的武功不太可能,查一查,当年被抓的真的是阮清郁吗?还有,当年祁王被一杯毒酒赐死,其他人均是斩首,为什么唯独阮清郁是挫骨扬灰,死的真的是他吗?这些事小心去查,不能走漏任何风声。”

今天一见到古珲,梅长苏才后知后觉,当年阮清郁之死竟然有这么多疑点,他这些年一直谋划翻案,竟然疏忽了。

“宗主,好好地说着古珲,怎么又扯到阮先生身上去了?”黎纲已经被梅长苏说蒙了。

梅长苏却没有与他解释,继续交代:“传信给蒙大哥,让他来找我一趟。”

“宗主,晏大夫让您……”歇着两个字还没说出口,黎纲就听梅长苏近乎于声嘶力竭地说:“快去!”

梅长苏越是将阮清郁与古珲这二人联系到一起,便越觉得不对劲。他与古珲打交道少,但寥寥几次相见,加上江左盟调查出的情报,他越发觉得古珲的言行举止像阮清郁,一样的爱美食,一样的不尊礼法。

当年赐死祁王与阮清郁,是誉王经手的,阮清郁当年在九安山又救过誉王一命,只是誉王当真有这么好心?而且古珲若真的是阮清郁,为何会替誉王做事这么多年?

晚上蒙挚下了职,便来了苏宅。

“你这急匆匆的,找我什么事?”蒙挚人未至声先到,进了屋才看到梅长苏躺在榻上,拧着眉说,“你怎么又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