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治病救人,阮清郁是内行,他拉了拉拿着银针准备上手的狄仁杰,低声说:“我来吧。”
他掐了掐病人的脉,又凑近嗅了嗅他口鼻处流出来的血,当即扶他起来,对准他背□□位推了一掌,把毒血逼了出来,又封住他几处穴位,阻止体内毒性蔓延,往他体内输了真气,对那农户说道:“暂时压制住了毒性,不过也得有药解毒才行,我给你开个方子。”
那农户名为陆大有,他端上来了三碗野菜,每碗的吃食少得可怜,可这已经是他从自己牙缝里省出来的了。阮清郁把自己的碗推给陆大有:“你吃吧,我不饿,也不用开什么方子了,明天天亮了我在山上找找草药。”就算开了方子,农户大约也买不起药。
狄仁杰含笑:“清郁,照常开药就是,他的药钱我出了。”
阮清郁点点头,问虎敬晖要来纸笔,写下一串药名,将药方与银钱一起交给农户:“把方子和钱给药铺就行。”
第二天一早,阮清郁觉还没怎么睡醒,就被一伙闯入的官兵惊扰了,那官兵说中毒之人是杀官越狱的逆犯,而农户一家与他们三人窝藏逆犯,不由分说便将他们带去了幽州府衙。
走在路上,被冷风一吹,阮清郁才醒了盹,他小声问虎敬晖:“什么情况?”
虎敬晖被那无礼的官兵气得要命,心里头还憋闷着,语气便有些冲:“可算是醒了?”
“有气也别拿我撒啊。”阮清郁嘀咕一声。他倒不会往心里去,虎敬晖就是这狂傲的暴脾气,“也就是我脾气好,不跟你计较。”
虎敬晖自知理亏,只是拉不下脸道歉,就梗着脖子不说话。
“等下次见到文忠,我得跟他好好告你一状。”阮清郁勾着嘴角,眨了眨眼,“所以在这之前你得努力讨好我,知道吗?”
“回头请你喝酒,行了吧。”虎敬晖无奈地说。
到了幽州府衙,便是狄仁杰大展威风的时候,阮清郁看着幽州刺史方谦被狄仁杰的真实身份吓得两股战战,觉得有几分好笑,便站在一旁看戏。
晚上,阮清郁已经准备睡了,却被一阵骚乱声吵醒,方谦说是大柳树村的村民造反,将帮在城门口的人都抢走了。
狄仁杰要去城门口看一眼,阮清郁困意上头,兴致缺缺,便没跟着去。
第二天,李元芳带着大柳树村的村民来了府衙,狄仁杰堂审村民,村民却突然改口,说先头在大柳树村说的告状一事是谎话,狄仁杰只能终止了庭审,让一脸愤懑之色的李元芳把人带下去了。
“狄大人,如果没事,我就先回去了。”阮清郁一介江湖白身,后面安置钦差等一些流程上的事与他无关。
狄仁杰点点头。
阮清郁却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先前在大柳树村,他们没有暴露身份,村民断没有欺瞒的必要,堂上改口只能说明是受了威胁,何人所为阮清郁不清楚,但最终受益的一定是方谦。
方才他在堂上冷眼旁观,看得清楚,方谦起初紧张的要命,村民改口时他瞬间的惊讶神色也做不得假,看来方谦并不知情。但他作为最终的获益方,一定会想办法弄明白是谁让村民改口的。
思及至此,阮清郁便悄悄去了刺史府后院,方才他可看着方谦从这个方向走的。
果不其然,方谦对此也是一头雾水,只能跟师爷推断:“可能是上面派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