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郁看了一眼地面上遮挡机关的石砖,实在是太粗糙了,是个懂机关的就能发现,还没有梅长苏当时用来遮挡密道的密室机关精巧,明摆着就是容易给人留下把柄的。
狄仁杰带着三人下了密道,证实了进入府库的道路。
阮清郁对官银没兴趣,就在这密道里四下环顾。按理来说,但凡是考究一些的密道都不会挖得这么粗糙,至少墙壁应该修葺得凭证,而不是如这里一样,就像是随便挖了几铲子。
突然,阮清郁的目光定格在这凹凸不平的密道上,在一块凸起上摸了摸,又敲了敲墙面,喊了一声:“狄大人,这里还有机关。”他把机关按了下去打开一道暗门。
李元芳立刻抽出刀:“大人,我去看看。”
“他倒是知恩图报。”阮清郁小声嘀咕。
李元芳这人做事极是积极,尤其是这种未知的、带有危险因素的事情,想来是要报狄仁杰雪怨之恩。只是李元芳的性格多少带了些莽撞,一马当先也不是这个当法,真遇上什么险情,他便很容易受伤,甚至丧命。
“你是谁?”
听到李元芳喊了一声,三人立刻跟了进去,在暗室中发现了一张熟悉的脸——方谦。
阮清郁在狄仁杰与方谦交谈的时候一直盯着他的脸看,在离开密道时,小声对狄仁杰说:“脸是真的。”
虎敬晖问:“他是真方谦?”
狄仁杰看了一眼阮清郁,眯了眯眼:“看来是的。”
“我总觉得不太对劲。”阮清郁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
狄仁杰挑了挑眉,饶有兴致:“说说看,怎么不对劲?”
“首先是机关太粗劣,如果说只是运送官银,用过就封,粗劣一些也就罢了,但这里头还关押了人。机关就在墙壁上,要是运送官银的人一不留神靠了一下,或者是怎么发现了又该如何?而且运送官银可是一件大事,这样一墙之隔,方谦岂不是能时时听到运送官银的动静?更有甚者,这里头要是有人说话,声音大点没准他都能听到。无论是偷盗官银还是偷换刺史,都是弥天大罪,谨慎起见,每件事情应该是相对隐秘的才更安全。”
狄仁杰满意地点点头:“说得有理,继续说。”
“主要是机关的问题,我见过有人为了机密行事,建造过比这隐秘千百倍的机关。”阮清郁迟疑片刻,继续说,“另外就是方谦这个人了,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不太对劲。”
狄仁杰摸着肚子:“看来咱们得跟方谦好好聊聊了。”
将方谦带到都督府后,狄仁杰便让狄春带着仆役去此后方谦梳洗,同时,他安排了李元芳去取幽州刺史的印信,以来核对方谦的身份,虎敬晖另有公务,此时便只有阮清郁一人跟着狄仁杰。
“清郁,你在江湖上行走多久了?”
阮清郁想了想:“十多年了,我很小的时候就一个人出来。”
“你与敬晖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五年前,当时正好走到一处山里,他拜访朋友,我饿了去讨口吃的,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