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罚跪之后,桓槊已有三日没有再见过她。
这几日听下人说,大人日日宿在陆姨娘处。
她瞧见屋外头忽然亮起一盏灯,于是迅速吹熄了蜡烛,将外衫脱下,钻进了被窝,不知怎的,心砰砰跳个不停,像是做坏事要被人发现了似的。
门“吱呀”一声,从外被人推开,静影紧张得闭上眼,眼前的黑暗被人兀得劈开,虽只是一点点的灯笼光亮,在此刻却叫人无比心焦。
光凭着那凛冽的寒意,以及那双粗砺的抚上她脸颊的手,静影便能断出来者是谁。
只是那双手却突然掐住静影的脖子,静影“倏”得睁开眼,目光直视着桓槊的,这是她第一回与桓槊对视,他目色氤氲,两颊有些许绯红,似是醉酒。
她的脖颈纤细而羸弱,不过需要轻轻一拧,便能立时香消玉殒,桓槊眼瞧着她的面容因窒息而涨得通红,如同雪天里的俏梅,凌傲在枝头,偏不肯软一软身姿
只要再用一分力,手下的人就会悄无声息的死去,而后只要随意丢弃,便仿佛无事发生。这样的事,他不知干过凡几,大多是对一些在朝堂之上不合的政敌。
桓槊的目光下睨,看见那张涨的通红的脸庞上翕张着苍白的唇,脑子里忍不住想到一个词“凌霜傲雪”,可他最讨厌枝头高洁的红梅,越是圣洁不可侵犯的东西他便越是想得到,然后狠狠抛弃、碾压,直至零落成泥,污糟不堪。
“你倒很有本事。”桓槊的喉结动了动,语气轻蔑带着嘲讽。而后静影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待反应过来时已被桓槊重重压在榻上,灯笼被胡乱丢在地上,他起身抽出缚腰的大带,那样贵重的金玉视物被随手抛于一旁,他身着的胡服,穿起来容易,脱下自然更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