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你昏迷中,喊过‘成璧’二字。”静影从他口中听到“成璧”二字,心“突”得跳了一下,此刻他居高临下,而自己的一条小命全然掌握于他手中,静影平复了一下,笑道:“浮光跃金,静影沉璧。您怕是听错了。”
果然,桓槊听完这话,顺势坐在榻上,对静影的掣肘也稍稍松懈,静影陡然没了压制,如鱼获水,不免呼吸畅快起来,身子随着一呼一吸间上下起伏。
桓槊扯了扯官袍领子,冷哼道:“伺候爷就如此不情愿。”他是何等的人物,静影的不愿他自然一眼瞧出,饶是静影故作姿态,可动作里的颤抖,面对他的畏惧,桓槊早就看在眼中。
凭他之尊,就连魏帝的后宫,只要他表露意愿,魏帝也会不吝将后宫中的任一嫔妃赐予他,何至于为一小小女子的躯体沉迷至此。
桓槊甩了袖子,冷冷对门外道:“去陆姨娘那儿。”
等到他离开,静影才松了口气。
眼前雕梁画栋,抬头可见繁复精美之饰物,比之她在陈宫也不遑多让,可桓槊如虎狼,她畏惧躲避尚且不及,更不必提以身饲虎,越让人感到无比恐惧与厌恶。
静影将锦被重又拥了回来。
“簌簌,我愿救你出桓府。”脑海中一直回荡着那日的话。
非但可笑之极,且盲目张狂。
可这一线生机,竟也叫人心动得很。
是默默死在这波云诡谲的桓府,还是再相信成璧一回?
桓槊方才似乎落了什么在房中,方才他拂袖离去,自然也顾不上那封书信了,静影确信他已然走远,才穿戴好衣裳下榻,手腕处被桓槊掐出一圈红痕,静影忍住眼角的涩意,将头发以一支玉簪固定,走向桌案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