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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槊满脸冷意,策马直驱御医署,院中御医和学徒正扎着白袖臂收拾草药,一派井然有序的模样,桓槊进门便长驱直入,大门“嘭”得被撞开,所有人通通下了一跳,一个不怕死的小学徒道:“这位大人,这是御医署,不可擅入!你可有陛下手谕?”
宫中所有衙署,除非陛下恩准,旁人不许乱闯。
但很显然,桓槊来者不善,他直言:“我要见刘御医。”
那学徒见面前之人仍肯回应自己,便不免有些托大,加之他刚来根本不认识桓槊,自然不晓得这位阎王的威名,便道:“刘御医正在参研前人留下的医经,并不得空,你先请回吧。”
旁边学徒拉了拉他的袖子:“慎言!”其实早已焦急得要死,此人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惹了这阎王,只怕来日不知怎么死的,景颜躬身执了一礼,恭恭敬敬道:“桓大人这边请,刘大人在里头,小人便不打扰了。”便将桓槊引至内院。
景颜回来时,方才那名学徒还颇不满意:“你怎的如此没有风骨,不过一个外臣,在这内宫中,我等皆唯陛下独尊!”他拱手示意,以表对魏帝的敬仰。
景颜摇了摇头:“你可知他是谁?”
那学徒颇不在意,问道:“是谁也大不过陛下。”
景颜将方才不慎掉在地上的草药捡起来,摇摇头:“大冢宰桓槊。前日葛家公子……便是他做得。”算起来,桓槊已经许久不做此等震撼世人的事了,因为他早已走到巅峰,再无人敢如从前那般嗤笑轻蔑于他,可总有不知天高地厚者,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挑战他的底线。
譬如葛家。所以葛家下场极惨。
“那位乱说话的葛小姐似乎已经疯了。”景颜叹气,徒留身侧之人僵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