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成璧却仿佛看陌生人一般,狐疑道:“莫非太后対桓槊产生眷恋之情,不肯再追究往事?”
她怎么可以!
静影矢口否认:“不,这是两码事……”
成璧乘胜追击:“那么此刻便是报复桓槊最好的机会,我听旁人说,他现在几乎心如死灰,太后就快要成功了……”
“以桓槊现在的状况,我们杀不了他的……况且……”要一个人死是最简单的,经过牢狱的袒露心迹,眼见着桓槊面上露出那样的神情,静影第一次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快感,她体悟到,有时候不是非要一个人死才算是报复。
“那便遂了他的心愿,将他贬去江州吧。”静影目光坚定下来,成璧说的対,此刻不是心软的时候。
一切,不过是刚刚开始。
成璧试图拉起静影的手,却不妨被静影躲开,他一边苦笑,一边跪下宣誓:“我之一生,只为你。”这是他最真心的宣言,亦是,対她的保证。
桓府
“桓大人这伤得静养,外人不许……”松奇话还没说完便看见自家大人捂着胸口从屋内走出来,松奇立马上前搀扶,却被桓槊拂开。
桓槊面色惨白,露出笑意:“既然太后有旨,臣,不敢不从。”
成璧走到桓槊面前,一个盎然挺立,气宇轩昂,一个心有余而力不足,面若垂死之人。成璧缓缓露出笑意,却并不是那种居高临下的,而是温润如玉的,并未瞧出丝毫的不屑,即便他如今乃是当朝新贵,陛下和太后器重之人。
原来静影喜欢的,是这样的人。
其实他又何尝不向往做翩翩风采,满腹诗书的君子,可惜,他生来就没有那个命,只能做一个刀里来火里去的泥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