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乘月。

路过她的行人不敢高声了,只悄无声息地从她的身边走过,走好远了,还在悄悄地回身打量她。

乘月并不留心这些倾慕仰望的眼光,只一心往城墙上看去。

她目力极佳,不过一抬眼,便望见了顾景星的身影。

他比常人要高许多,又是一身石青色的斗篷,微亮的天光下面色白如冷玉,在她看向他的时候,他也转过眼来,遥遥地望住了乘月。

算起来两日未见了呀,乘月一时鼻酸,低头吸了吸鼻子,不想叫他再看见自己哭,可是再抬眼时,那城墙上哪里还有顾景星的身影。

乘月慌了一慌,提裙往城墙下的阶梯去,有几名城门守将想拦,在盛玢出示令牌后,纷纷噤声退下。

她上了城墙,往城墙以西看去,但见空旷天幕下,有一队兵士背向而行,渐渐行远,乘月从那队列里分辨出一抹石青色,提裙想追过去,可城墙上以石块铺就,凹凸不平,没走两步便脚下一崴,痛的她停住了脚。

云遮在公主身后慌的扶住了她,乘月委屈着一张脸,就地坐在了地上,一手抚了抚脚踝,一手指了指顾景星走的方向,红了眼眶。

“他分明看到我了,却还要走……云遮,他是不是在躲着我啊。”

乘月说着说着便哽咽了,云遮心疼地为公主揉脚,哄着她道,“许是公主看错了也未可知,他好歹是步军司的统帅,不一定能亲自来德胜门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