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散值,不可掉以轻心。”顾景星脚下使劲儿,手中牵起了缰绳,马儿应声扬蹄,调转了马头往回行。
这是依旧要往北城去的意思?
亲随郑槲不解地跟上,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从午后就开始巡视北城,甭说人了,犄角旮旯、蛇虫鼠蚁都快藏不住了,这会儿还要查。
他望了望前方顾帅挺拔的肩背,忽又想到了什么:步帅既命他去追随殿下的足迹,那殿下这会儿正同钺戎王世子把酒言欢,步帅应当是坐不住的。
郑槲几分了然,这时候丽正门大街人烟稀少,安静如井,大街右侧的一栋小楼倒吸引了他的注意,忙汇报给顾步帅。
“这栋楼前日巡城时,还是普通民居的模样,如何今日楼顶却生了花边儿?”
顾景星此时正心无旁骛,闻言便转眼看过去,果见这这一栋小楼的楼顶,像是新加盖了青瓦,垂拱落下错落的花边儿,同周遭古朴典雅的房屋很不相同,有一种清雅自由的美。
倒不像是中原的样式。
不过帝京城里并不严格规定民居的建造样式,故而顾景星只看了一眼,并不关切。
一行人正欲打马而奔时,由北方忽有一队轻骑风驰电掣而来,为首一人跃下马,屈膝拱手道:“皇太子殿下方才出了神武门,看方向是往陡山门街去,只有太子诸率六人护卫在侧。”
倘或是往陡山门街去,那一定也是得知了公主在外吃酒不回宫的消息,才去的吧。
顾景星身为步军统领,既得知道了储君出宫的消息,陡山门街又是在他戍守的北城范围内,那便是一定要前去护卫的,这便打马呼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