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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只要平安就好。

顾景星额心蹙了一道深谷,缓缓道:“中路军统帅镇北侯苏锲重伤未愈,暂由威远将军暂摄军务,莽古哈虽失去了一个大太子,黑鹰部也受到了重创,可莽古哈丞相哈木帖尚有十余万人据守土剌河,莽古哈山西王花赤卓力手中还有七万的兵力,倘或真的攻北,恐怕这一仗会打得十分艰难。”

他说完,愈发觉得此仗凶险,这便站起身,命溪行奉上笔墨,回到桌案前提笔写信。

他这五年来,在护国军东路军中统领先锋营,同莽古哈人拉锯似的冲突对战无数次,近年来大梁才占得上风,夺回四城,然而莽古哈人曾经一统中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如今被赶在北境线以外,依旧以重兵盘踞占领着许多城池,贸然大举进攻,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才是。

他往北境去信,便是想征询父亲的意见,再做自己前程的打算。

倘或真要大举进攻,那他便会去北境,依旧为父亲打先锋。

这一夜,顾景星了却了儿女情长,一心对着沙盘演练,到了第二日的傍晚,皇宫中,皇帝在军机处听取了军务之后,手指按上了太阳穴,眉眼间难免露出了疲累之色。

阮升觑着陛下的神情,适时地将丽正门金店的境况上奏给陛下。

“娘娘她如今的情形不大好……”

皇帝闻言抬起了头,眉头紧锁,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午间,探子还在报她苏醒了,如何这一时却又不好了?”

“回陛下,昨夜娘娘肩头的箭枝剜出来后,杨院判当即为娘娘彻底清理创口,用药液清洗,再以烧红的铁器为娘娘烙了伤口,娘娘彼时的情况尚好,还能饮一些水,只是到了半下午的时候突然发起了高热,昏迷至此时还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