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千回百转地想着,冷不防地,爹爹就在屋子里头唤她,“雪兔,进来。”
乘月眼睛被泪水糊着,不辩眼前的事物,听见了爹爹的唤,她挪不动脚,嘴巴里咕哝了一句:“我不去。”
云遮支撑着自己,扶了公主一把,小声哄她,“您怎么了……”
乘月依旧在原地站如树桩,摇着头说不去,“爹爹,她是谁呀……”
皇帝在屋中听着,听出了女儿嗓音里的哭声,他额心一蹙,立刻就站起身,走到屏风外。
“雪兔,里头睡着的,是你阿娘。”
云遮在一旁面如白纸,皇帝看出了她的急切,向她点点头,云遮便慢慢地走了进去。
皇帝再把视线落在女儿身上,见她额头带着伤,面颊跟猫儿抓似的,满脸的泪痕,心里一阵儿心疼。
“那时候你祖父和大舅父殉国,你阿娘承受不住日日哭泣,爹爹便着人将她送回了大理。她那时候头上受了重创,全然不记得十六岁之后的事,所以才没有回来瞧你。”
皇帝言简意赅地将这些事告诉了女儿,乘月听到娘亲受伤不记事了,立时心里便原谅了娘亲,她泪眼汪汪地仰头看自家爹爹,眼神恳切。
“爹爹,我全身上下都疼的厉害,今天先不打滚成不成?”
皇帝闻言,满怀的愁绪顿时被冲散了,手覆上女儿的脑袋,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