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月不知这孟贵与心里的盘算,却知他妄图按头靖国公殉国成既定事实,只看着跪伏在脚下的他,冷冷出言。
“靖国公顾长夙被围困到此时,才不过七天,你只派人草草搜寻一昼夜,便敢妄自断定靖国公殉国,何意啊?”
孟贵与脑袋轰的一声炸开来,拱手辩解:“还请殿下明察,臣前日领兵救援,杀敌四万,活捉莽贼丞相与山西王,战事将歇,便派人搜寻靖国公的下落,臣为国征战,身负重伤,殿下这般揣测臣心,臣冤啊!”
乘月看着下方黑压压的兵士,示意金疙瘩叫起,这才冷眼看向孟贵与。
“本公主来前,已然派人问询,你派出去搜山的士兵无一人尽心尽力,皆草草了事。护国军五十二条军事处置例法有云,将士失踪,以三十天为限,搜寻不到才可上报处置,孟将军,你此番在这里设上供桌,摆上祭酒,有何居心?”
孟贵与大汗淋漓,正欲辩解,忽听到士兵群里有人高呼道:“好教殿下知道,长兴岭绵延千里,一昼夜不过才寻了个皮毛,能找到顾大将军才怪!”
“是啊!最后一战是咱们北路军打得,活捉莽贼头领的功劳是东路军先锋营立下的,孟大将军您就率六万人收了个尾,怎么就成了莫大的功臣了?”
军队里便是一阵吵嚷,中原军乃是孟贵与的部队,自然要同中、西、东、北路军争辩,一时间乱作一团。
乘月看了金疙瘩一眼,金疙瘩立时便高唱了一声肃静,那声音又尖又利,登时将场面稳定下来。
乘月冷冷地看着孟贵与,缓缓道:“孟将军,你增援有功,救人却不力,其中/功过,本公主不予置评。既然眼下已无仗可打,此地的帅印便暂由我收回,待寻回靖国公,再来定夺帅印归属。”
孟贵与面红耳赤,心里一时悔一时苦,间或又有恼羞成怒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