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上公主乍醒还懵着的双眸后,顾景星的眼神一霎便松泛下来,无尽的疲累涌上眼底,乘月被他的样子骇住,下意识指了指帐中。
顾景星向着乘月点点头,几步奔过去,见父亲躺在软榻上,一整个气息微弱的样子,只跪在床边无声地哭出声来。
乘月走过去,静静地站在他的身旁,好一会儿,才唤了他一声。
他不应她。
乘月觉得很奇怪,弯下身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哪知随着她轻轻的动作,顾景星却一下歪倒在床边,竟是昏了过去。
这是受了多重的伤啊才会这样,乘月忙命人将他抬上床,到底不忍看,只背过身叫营医为他检查伤势。
营医仔仔细细地为他检查后,这才回禀道:“新旧刀伤箭伤皆有四处,好在都没有命中要害。到底是年轻啊,带着这么重的伤,还能上阵杀敌,少将军当真是武神再世。”
眼看着营医为他上药,亲随又为他擦洗换衣,乘月觉得自己已尽到了心意,这便离开了这座大营。
阿诗和金疙瘩在后面跟着公主,亦步亦趋,想到那位顾世子好看的面庞,阿诗不免几分好奇。
“公主,他伤得这么重,你不看着他吗?”
“那里有营医,有他的亲随,我一个堂堂的镇国公主,为什么要看着他?”乘月踩着滩涂上的小石子,打算在这里转上几圈,“他又不是我的驸马,我现下也不喜欢他了。”
“那您还千里迢迢的来这里救他……”阿诗乃是滇南人的性子,无拘无束惯了,同公主说话也不拘什么礼数,直问道,“还救了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