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蹒跚着步子去取酒,小心着将拿来的一壶桃花酿和一只干净的酒杯摆在书童面前。
书童点头示意后,为自己斟酒一杯。
书童拿起酒杯,小心着抿了一口,辣味自舌尖迅速蔓延开。书童忍不住皱了皱眉,虽然这酒的名字叫桃花酿,但喝起来也是辣的。老妇说这酒喝起来是甜的,倒是没尝出来有甜味。
是喝的少了么?
书童正欲再喝些试试味道。
对面而坐的白路迢忽然拍桌而起:“真是气死我了!我堂堂破风军少帅,为什么要娶个素未谋面的女子!万一那个梁三小姐长得不好看、脾气差、又弱不禁风,婚后跟我相顾无言怎么办?”
此话一出,他一副仰天长啸般壮烈模样,却没有发出吼声。
他显然是喝多了,酒劲上头,脸颊有些许绯红,眉头紧蹙着,眼里、脸上都是无可奈何,其中还夹杂着些不甘和被迫接受现实的难受。
所幸,周围并无他人,酒肆外路上也已不见有人影,酒肆老妇方才已去后边收拾厨房,不在此处。
整个酒肆大堂里,除他,便只有他对面的书童。
书童坐下后便没再说话,安静得让白路迢直接忽视了这其实还有人的存在。
白路迢重新坐下,握起酒壶,将壶口对准嘴,愤愤然般将那酒倒入口中,大口饮下。
一壶酒喝完,他将酒壶重重放下,发出道沉闷声响。
他握拳捶桌,又似是带着些怨念嘟囔道:“今天的事怎么能都怪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又不知道外面那些人会把我的话传成那样!我又不是那个意思……”
他又捶了几下桌子,仿佛是将今日白天时不曾表露出来的委屈在醉酒后接着酒劲发泄出来。
此处僻静,也没有别人,他没有那么多需要顾忌的,只是心中憋屈,便将那股劲发了出来。
旁边的“书童”端着尚未到嘴边的酒杯停顿住,将白路迢方才所言悉数听于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