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是方才梁言念到院中时梁皎月才倒出的两杯热茶,此刻正往上升腾着丝丝热气。
梁言念低头看向茶杯,平静无波澜的茶杯水中倒映着她自己的面容。她眨了下眼,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茶杯。
杯中茶水微微荡漾起水纹来。
梁皎月喊她:“念念。”
梁言念愣了下,忙转头看向她。
“念念,”梁皎月笑着:“你知道我为何忽然将你找来这里吗?”
梁言念摇头。
“你很快就要嫁入白府,有些话,我觉得还是提前告诉你比较合适,免得之后你难做。”
梁言念有些不明所以:“这是何意?”
“我与阜都夏家,是太子一党。”梁皎月没有任何拐弯抹角,面带微笑着、话语轻柔着便直接告诉了她。
梁言念一愣,疑惑的眼神倏忽变成不可思议。她大脑有些懵,试图理解长姐这简单一句话里包含的内容。
但她不过是个庶女,平时就待在府中养养花、绣绣图什么的,朝堂上这种事,她……不是很明白。
而且,这种事为何要与自己言说?她根本不懂。
梁言念此番疑惑不解的反应在梁皎月意料之中,于是她紧接着道:“当初皇帝陛下将我嫁去阜都,其实是为了让我监视掌控北渝财路的夏家,让我暗中为他传递消息,随时知晓夏家与阜都其余家族的情况。”
梁言念安静注视着她,可脑子却在飞速运转,理解不理解的先放在一边,先将长姐说的话都记住。
梁皎月又说:“明面上我是皇帝在夏家的眼线,实际上我是太子那边的。”
梁言念微微蹙眉:“可是长姐……我记得,你跟太子殿下不合。”
在梁言念的记忆里,长姐梁皎月与太子殿下秦垣算是青梅竹马,那时候秦垣还不是太子,只是大皇子之身。他们两个欢喜冤家,一见面就互相贫嘴,吵吵闹闹,虽偶尔有不愉快的事发生,但很快就会和好。总体而言,还是很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