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念盯着大芝麻那块墓碑看了好一会儿,眼前好似浮现出一条大黑狗在这里等着它的主人回来、却最终只等到一副棺木的画面。
她心中情绪复杂,如洪水决堤般翻涌泛滥,一时难以言语。想开口,嘴唇一动,却只感觉到自我的哽咽。
她抬手拍了拍头,眼前视线被忽出的泪水模糊。她索性闭上眼,极力隐忍着又有些崩溃的情绪。
秦修瓒伸出手在她肩上轻拍了拍,柔声道:“想哭就哭吧,这里没有别人,你无需顾忌。”
梁言念抽噎两声:“我只是觉得……总是哭,不太好……”
“难过的时候,你可以哭。”
梁言念转头看他。
他又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想哭的时候就哭,想笑的时候便笑,随心便好。”
梁言念泪光闪烁,她笑了下,眼泪也随之从眼角滑落:“谢谢……”
--
有关家人的事,梁言念想知道的,秦修瓒都一一告知。既然决定坦白告诉她的真正身份,那么便不需要隐藏。
只不过对于梁言念来说,要彻底的接受那些事情需要些时间。秦修瓒没有催她,也没有让凌秋桉和凌奚流过来打扰她,给她足够的时间来自我消化与接受她应该知道的事情。
包括他自己,也在与她谈过后暂时离去,让她独自在那开满琼花的庭院中休息。
梁言念在她亲生母亲的墓碑前坐了许久。如此近距离的看着母亲真正的埋骨之所,触碰着那冰凉的墓碑,她有些恍惚。就好像她还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