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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

半斤匆匆赶回来, 望着倒地不起, 已无生机的八两,脑子忽然一懵。他愣在原地, 呼吸有些不稳。

八两护在身前的那人, 是白路迢。他身上所中之箭比八两要少, 脸上满是血污,手中仍死死紧握着那把沾满鲜血的银色长-枪。

“路迢?”白琦眼睛突然就红了, 泪水不受控溢出。她颤抖着伸出手往他鼻下放去。

鼻息犹存微弱一丝。

白琦扶着白路迢肩膀, 使劲摇晃着, 要将他从已经渐趋涣散的意识里拽回来。

“白路迢!醒醒!”白琦哭腔骤起。

“你醒醒!!”

白路迢像是听见了她的声音,他意识挣扎着,艰难的睁开了一条缝隙。

血液模糊视线,他眼前所见,带着红光。

“姐……”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的一个音。沙哑,虚弱,几乎不可闻。

“姐在这里……姐姐在这里!”白琦捧着他的脸,泪已落下:“别害怕,姐姐马上带你回家,给你请最好的大夫,你撑住!”

“你听见了没有!不许闭上眼睛!”

白路迢动了动另只手,掌中死握着的一块令牌忽然掉落,发出“咔铛”一声响。

他眼皮动了下,却实在难抵身上的痛与倦,他再提不上一点力气。睁开不过一条缝的眼再次闭上。

白琦从未见过白路迢受这么严重的伤,也没有见过他这种好似已经一只脚踏进坟墓的破碎将死模样。她情绪差点失控,翻涌如汹涌的海浪,一下一下击打她的心。

难受,崩溃,和不知所措。

白琦一咬牙,捡起地上的令牌,将他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