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清定了定神,未听见太子阻止后,才小心翼翼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眼神诧异,而后又道:“只有这样,你们要做的事情,才能勉强算是顺理成章,合情合理。也因此,这件事当中存在的疑点,还请太子殿下抹去。”
秦垣眼神瞬时凝重,眼里满是难以置信。而后不过片刻,又将那股在心中涌动不安的情绪压了回去。
秦垣站起身来,深吸口气,又缓缓呼出。
他走向身前不远处那倒在血泊中的两人,半蹲下,伸手放在梁言念鼻下,他想要感觉到一丝气息,只要一丝就行。可是,没有。
秦垣眸光顿沉,心情亦沉重,不是滋味。
犹记得,她连杀鸡、杀鱼都不敢看,更别提去提刀,如今她竟然敢……杀人。而且杀的还是北渝的皇帝。
她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出这样的事?
秦垣想象不出来她当时是何种心境,又是以怎样的心情劝动卢清、帮她做了这个局。
他心下暗暗轻叹一声。
梁言念身后的秦与奕,毋庸置疑,血流如此多,大概早就没了气息。但以防万一,他还是伸手去探。果不其然,没有呼吸。
秦垣伸手将其推开,而后显露在他眼前的,不仅仅是秦与奕胸口上那滩暗红的血迹,还有从他脖子后面流出的大片血迹。
秦垣错愕。他立即拨开秦与奕身后头发,后脖颈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随即显现。地上掉落的那支发簪上满是血,想来,是梁言念用力将那支发簪直接刺入他的脖颈。如此深度,应是用了极大的力气。
从脖子后面这么用力的刺入……
是梁言念趁皇帝不备时主动刺过去的。这就是方才卢清所说的那些“疑点”之一吧。
若是因皇帝欲对她行不轨之事而挣扎反抗,留下的伤口可不会是在这里。难怪他头发是散落下来的,方才他们站在门口那边,倒是真没察觉到,只被他胸前那滩触目的血吸引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