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喜欢吃糖。”

嘴上是这么说,但是下一秒褚亦就站起来打算去给谢蕴道买糖吃。

“就是想吃了。”

他坐在石凳上,看着褚亦从亭中朝着岸边走去,身影下一秒就要淹没在人群中了,他突然开口唤了一声褚亦。

“敬慈。”

敬慈,是褚亦的表字,自小到大只有谢蕴道一个人喊过的表字。

褚亦转过头来看向他,眼中有疑惑。

他举起面前的酒杯,对着褚亦一饮而下,是涌入喉管的辛辣,险些将眼泪给逼了出来。

眼看着褚亦又要回来,他摆摆手示意褚亦离开。

“咳咳…我没事。”

看着褚亦再次走进人群,淹没在人群中,直到再也寻不到半点身影了。谢蕴道这才收回视线,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

黑线已经蔓延出来,袖子都快藏不住了。

他要死了。

他将袖子往下拽了拽,抬头看向身后的酒楼,眼神落在二楼,那里窗户紧闭着,他看着那扇紧闭的窗户,语气依恋地轻唤了一声。

“姑母。”

十年前,太后给了他一个选择,是带兵还是辅政,他自当选择辅政。

可……

“谁接下那兵符,需得服下那颗毒药。”

他抬头看向太后,眼中满是不解。

只听。

“陛下并非哀家亲生子,并无母子情分,此举可保谢家。”

“十年,哀家要你在边关待十年,十年后你体内的毒便会发作,届时兵权我会让旁人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