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寝宫将身上染血的袍子换下来,又重新拿了一件雾色的薄衫穿上,径直去了陛下寝宫外。
将袍子掀起来,跪在宫殿外的青石砖上。
他凝眸看着宫门,朗声道。
“儿臣求陛下收回杳杳和亲的诏书。”
一句话喊出去。
无人应答。
也不见宫人走出来。
孟杲卿便跪在原地,大有没人回应他便跪到死的意思。
不过半个时辰过去,苏安从殿内走了出来,并未下台阶,低头看着跪倒在地的孟杲卿,甩了甩手中的拂尘,重新搭在了手肘上。
“殿下,随咱家进来吧。”
孟杲卿这才站起身来,跟在苏安身后朝着殿内走去。
大殿内,站了一圈侍女,个个脸上木然,像是没了气的死人一样。
旁人若是看见这一幕恐怕会被吓一跳,但是孟杲卿已经习惯了。
他垂眸,跪倒在大殿中央。
“儿臣求父皇收回成命。”
陛下坐在龙塌上,和孟杲卿之间隔了数个屏风,谁也看不清楚谁,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対方的轮廓。
大殿内,响起陛下低沉的声音。
“诏书已经送去了南诏,收不回来了,你便是跪也无用。”
这宫殿大又空,隐隐有回声返过来,让人分不清楚这声音究竟是从哪传来了。
他抬眸,望向那屏风后的身影。
自小他便是众多皇子中最为听话的那一个,父皇让他做什么便做什么,父皇也从不吝啬赏他,可他最想保住的便是杳杳了。
“那便请父皇改了诏书,让儿臣代替杳杳去南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