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死了呢。”
语气极轻,甚至还有些惋惜。
话落,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小厮, 轻声询问:“殿下以死相逼,陛下可答应了?”
那小厮摇摇头。
陈筝笑了笑,又开心了。
他抬步从那琉璃渣上走过去, 将躺在地上饱了肚子挣扎的小鱼踩爆, 鲜血染红了靴子。
“从我身边带走了人,他身边总得也少一个。”
——
孟杲卿是被人抬回寝宫的,太医院的太医熬了热汤给他喝,又把人泡进热汤中泡了一个时辰,可还是不见孟杲卿醒来。
孟汝杳一脸的焦急, 转头看向徐太医。
“徐太医,皇兄他怎么样了?”
徐太医摇摇头:“殿下无碍, 只是冻得狠了,昏迷了过去,醒来便好了。”
“那皇兄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孟汝杳布满泪痕的小脸,抬头看着徐太医。
徐太医没说话。
昏迷这种事情,谁都不能把握病患何时才能醒来,因为有时候不是身体的原因,而是病患自己不愿意醒过来。
孟杲卿此刻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早就换上了柔软的中衣,屋内燃了数个火炉,温暖如春,但是孟杲卿还是觉得好冷,好冷。
自母后死后,他便再也没有暖过了。
“潇儿。”
记忆中相貌绝美,气质温柔的女人从殿外走进来,轻轻唤他的小名。
六岁的孟杲卿抬头看着母妃,粉雕玉琢的脸上掬了笑,嘴角的梨涡顿时就显露了出来。
“母妃!母妃怎么出去了这么久?潇儿想母妃了。”
他将自己埋进女人怀里,依恋地蹭了蹭,母妃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闻了便让人心安。
女人伸手轻轻抚摸他的头顶,并未回答,轻声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