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泱率先回过神来,指了指萧玦肩膀上的伤口,那箭矢插进了大半,将肩膀都给穿透了,此刻在雨水的稀释下,鲜血汩汩地冒出来有些吓人。

“我们没事,你好像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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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外的雨越下越大,谢太后虔诚地跪倒在蒲团上,静心礼佛,不去听外面的杂事。

秦淮站在佛堂外面,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略带潮气的空气涌进肺中,让人舒服极了,秦淮的嘴角也露出一个畅快的笑容,转头看向跪在蒲团上谢太后的背影。

漫不经心道。

“娘娘不闻一闻?今日的雨好闻极了。”

带着血腥味。

闻言,谢太后手中转动的佛珠停了下来,听着秦淮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转头朝着秦淮看过去,就见秦淮站在殿门口,将唯一的光亮挡住了,影子被拉长,又映在谢太后的脸上。

将她的一张脸分成两半,半黑半白,泾渭分明。

她看着秦淮,听见対方轻飘飘的声音传来:“你我已经罪无可恕了,礼佛又有什么用呢?”

赎罪?他不需要。

在秦淮最后一个字落到地上的时候,黑压压的乌云中劈下来道闪电,骤然亮起的惨白光亮将佛堂中的佛像都镀上了一层惨然,这光线太亮了,她根本就看不清楚秦淮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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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夜的屠杀案北魏除了将私自铸造兵器的商苑带走了,便再没有追查。

她随着沈安合的脚步从府衙后门走出来,就见街道上十家九户门口都插了丧棒,那没插的一户,不是侥幸逃过去了,而是被灭了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