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反成功与否还不一定,万一把命搭上去了呢。

陈筝放在身侧的手攥成拳头极其用力,但是咬咬牙还是将拳头给松开了,只轻声说:“儿子,一切都听父亲的。”

宁王轻应了一声。

“明日,本王便去户部尚书府上求亲。”

陈筝低着头没有说话,已经是默认了,等到宁王离开,他紧攥着的一口气这才松开,整个人都跌坐在了地上,他知道父亲有多疯狂。

在那次看见孟杲卿之后,便注定不会放过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已经被指尖给刺得血肉模糊了,他攥起手来用指尖再次去刺那些伤口,享受麻木的痛苦,面上却露出一个畅快的笑。

所有人都只看见他的表面风光,但是不知道,自从那一次之后,病弱的母亲为了夺回父亲的宠爱,不惜折磨他,母亲一边在他身上弄出一道道狰狞的伤疤,一边哭着道歉。

“对不起,筝儿!这些都是那个女人的错!是她勾引了你父亲。”

“筝儿,疼吗?”

他现在还记得,母亲躺在病榻之上,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还死死拽着他的手,用最后一口气说:“杀了她!杀了她!”

母亲死的时候,父亲在负春苑,之后母亲下葬的诸多事宜都是管家准备的,父亲连一次面都未露过。

想至此,他嘴角露出一凉薄的笑容,低头看着手腕上红绳勒出的红痕,那红绳是他自己解开的,现在红绳没了,勒痕还在。

“他极喜琴,我却是筝。”

或许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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