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在讥讽自己,还是在讥讽父亲的愚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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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出征那日,单单只是将铠甲穿在身上就已经压得江月令喘不过气了。

他想过千万种死法了,这是最风光的一种,为了父亲口中的家国。

他坐在马上,眺望身后的盛安城,眸色淡淡的,只是让人看一眼便能品出无尽的悲凉。

“若有来生……惟愿我是那早折的婴儿,虽不得父母宠爱,却也能让他们惦记一生。”

喃喃完这句话之后,林勘收回视线,余光似乎瞥见城楼上站着一个人影,那个人影像极了孟杲卿,可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去确定什么了。

“出发。”

孟杲卿站在城楼上,目送众万将士离开,他看向一旁不远处同样站在城楼上的孟极,满脸得紧张,比他更加盼着能凯旋。

他的视线只在孟极身上停留了一瞬,便收回视线下了城楼。

孟成昱赌赢了。

——

“渺渺,渺渺……”

孟汝杳的身体比之前的时候好了很多,这次昏迷只是自己不愿意醒来。

在听到商温的声音之后,她睁开眼睛便看见坐在自己面前的商温,在确定对方无虞之后,当下伸开胳膊抱住了商温,一脸后怕地说。

“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说话便是浓浓的哭腔,满是惧意,抱着商温的胳膊也微微用力,担心商温再次从眼前消失了。

商温也伸手紧紧回抱孟汝杳,脸上扬起温柔的笑容:“我怎么会毁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