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秦烟蓦地抬头,两道凌厉的视线对上,复又同时收回。
季木现在左相手底下做事,同太子不便公然接触,本是选在茶社禀报消息,以避人耳目,二人却把隔壁包厢的谈话听了个全。
季木看向对面那位身着金线描边玄色锦袍,眉目深邃,表情淡漠的太子封湛。
“这位秦府嫡女,与传闻中大不相同啊!”
封湛半阖着狭长的眸子,面前的茶水未动,氤氲出虚白的雾气。
“说正事。”封湛嗓音低沉醇厚。
季木正色道出他查到的消息。
“左相府门客众多,账房支出惊人的庞大,巨额钱财的来源是个问题。”
“左相对外宣称几年前接回来的嫡次女是个福星,在南边做着生意,颇有从商天赋。”
“而那位左相府二小姐,幼时同其母在扬州某寺庙上香的途中遇贼人,为扬州富商于家所救。后有高僧曾言,此女命中有一大劫,若要避祸,应养在救她的扬州于家。于是此女自小在扬州于家长大,是近些年才被接回的上京。”
“一直查不到左相贪墨的证据,或许的确没有贪,而是另有来源。但是否有官商勾结,就……”
“继续查。”封湛语调微寒。
“左相,终究是是殿下的舅父……”季木斟酌着开口,见太子面露不豫,话锋急转,“这秦烟,可是个香饽饽,太子殿下,先下手为强啊!”
回答他的是封湛的一记冷眼。
“很闲?殿试即将开始,左相要扶植的名单还不能到手,你就不必待在上京了。南疆政变,那边需要人去盯着?”封湛嗓音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