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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太后合着眼,一手撑着头,另一只手轻抚着膝上的懒猫, 任身侧的夏英为她捏着肩臂。

屋中正对着萧太后的地上, 跪着一个身着赭色锦袍的年轻男子, 男子双手伏地,头颅低垂,此姿势已在殿中维持了有一炷香的时间。

跪地的益州王在进宫的路上,就做好了被萧太后发难的准备, 罚跪并不算什么大事。

益州在这些年, 能半独立于大夏之外,不受大夏皇室管制, 是得益于曾经萧太后同先帝的约定, 而如今, 也全仰仗萧太后在朝堂的余威。

但益州王此时垂向地面的脸上, 却眉头紧皱。窜入益州王鼻间的,除了殿内兽炉中燃着的熏香外,还有太后身旁那只猫的气味……

益州王额上已沁出细汗,触地的双掌,指尖用力压向地面, 强忍住鼻中的痒意。

终于,还是没忍住,益州王一手掩鼻,连打了几个喷嚏。

“太后恕罪。”益州王重新拜伏在地。

萧太后缓缓睁眼, 看向地上同故人有着五六分相似的年轻男子。

“你说, 谢长渊那还没成婚的侧室, 是你的王妹?”

益州王依旧是跪拜的姿势,并未抬头,

“回太后,臣的确不知臣妹清璃会悄无声息地到上京,还同永定侯府有了关联,请太后降罪。”

益州王以头叩地,此时他的鼻内又开始微痒,他原以为这趟进宫,最难过的萧太后那关,却不曾想,折磨他的居然是萧太后的爱宠,那只白猫。

“永定侯……”萧太后抚猫的动作微顿,似在思索着什么。

萧太后放在猫身上的手抬起轻挥,寿安宫的总管太监夏英立马领会将猫从太后膝上抱离,放在一旁专门为这猫打造的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