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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箐又怎么不明白,就是因为太清楚这件事背后的意义,她才满腹忧虑。

谢箐垂眸,嗓音里带着悲哀。

“太后要扶植二皇子,而永定侯府,就是二皇子同太后的纽带。谢长渊同我的婚事,就是父亲对太后的投名状,我们只是棋子。”

谢照深深一叹,

“我此时多么希望你不是那般聪慧,但这就是事实,除非你死,就算你同别人私奔,又或是同别人成了亲,更有甚者,你婚前失贞,他们都有办法让你继续成为二皇子的侧妃。”

“菁菁,这是自你踏入上京城,就会背负的宿命。”

谢照看了一眼神色凄凄的谢箐,起身离开正厅。

谢箐独坐于厅中,逐渐平静,她来之前也明白,她的婚事几乎已成定局,兄长连他自己脱离谢氏族谱,都是用圣上的恩赏换来的,对她的婚事,兄长又能做得了什么。

谢箐曾经以为,自己就算只是个庶女,但毕竟是侯府小姐,嫁入个寻常的世家,成为嫡妻不成问题。

但如今这个局面,自己又该怎么做?

自己的婚姻,即将成为工具,若是他们的合作发生什么问题,自己首当其冲,就会成为这场合作的牺牲品。

或者,还能往开了想,能作为工具,被利用,说明自己有价值。

但只是侧妃啊,二皇子的正妃位置,还要留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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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北郊,万宁寺,借月山房。

三皇子封逸一脚搭在榻沿上,姿态随意地坐在临窗的矮榻上,同对面那个身着广袖素袍的清逸男子弈棋。

窗外山风乱涌,松涛阵阵,窗内两人虽是静坐对弈,但心中都不算平静。

“宁王叔,我怎么总感觉不太踏实。”封逸手中把玩着一枚黑子,抬眸向对面的宁王。

宁王只是神色淡淡地看着棋局,未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