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画地为牢 弦弄 5289 字 5个月前

“已经很多日子了。好象开学没多久就开始了。”“舒云平时什么时候回来?”“开始还不太晚,可是现在学校抓的越来越紧了,也就越来越晚。大概下课就得快九点多了。”…… 卓越越往下问,脸色越控制不住的阴沉,只有他知道,舒云说的谎话和他的问话一样多。不,也许远比这些还要多。卓越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舒云是不是学会抽烟了?”看着张妈震惊的脸色,卓越不再多说什么,起身上楼,“等舒云回来,让她到书房找我。”

舒云是差十分十点的时候进门的,一进门就看见张妈神色紧张的在绕圈子。“张妈,干什么呢?丢东西了吗?”舒云犹不知已经大祸临头了。张妈见到她,紧紧攥着她的手,声音里全是担忧:“少爷不知道怎么知道你抽烟的事情了。在书房等你。你赶紧去认错。千万别拧着。少爷要是打你,你就忍着,开口求饶,千万别顶嘴。听见没有?”舒云刚开始听着有些惊慌,很快就平静下来,甚至脸上露出满不在乎的神色,“张妈,没什么。我做都做了,有什么好怕的。哥哥打死我,也是活该。你去厨房吧,别吓着你。”看着张妈越发着急的样子,舒云又来了一句:“你可千万别替我求情。”然后就上楼了。

卓越坐在书桌后面低头看着文件,听见门响,才抬起头。舒云看着卓越,满不在乎的走到书桌前一米的位置跪了下来,心里苦笑:真难得的能见哥哥一眼,竟然是只有挨罚的时候。卓越看着舒云的表情也暗暗觉得心惊:才几天的工夫,怎么竟然疏远的象陌生人了。

不等卓越开口,舒云先抢着承认错误:“我撒了谎,欺骗张妈说学校补课。其实我和同学去打游戏了;我还学会了抽烟,学校里是不允许学生抽烟的,但是我们还是抽了;我还和同学去泡吧了,他们都喝了酒,但是我只喝了饮料。这星期我旷了三节课,都用来…。”“够了!”卓越一掌拍在散落在桌面的文件上。舒云站起身,走到长凳前跪上去,然后把裤子褪到膝盖上,再趴好,还不忘撩起上衣,顺便把衣角咬在嘴里。卓越看她这个样子,也不再多说废话,直接拿起藤条就抽下去。

第一下,舒云的身子抖了一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第二下,舒云用一只手放开衣角,改为死死抱住长凳。第三下,忍不住把头仰起来,额头沁出汗珠。第四下,另一只手也死死抱住长凳,同时身子软了下去。第五下,小腿已经忍不住抬起了,马上又放了下去。第六下,第七下,第八下…,舒云心里暗暗数数。第十五下的时候,舒云的牙关已经酸掉了,感觉再也咬不住衣角了,一旦嘴里的空间被释放,压抑在喉咙里的声音很轻松的就窜了出来。舒云开始发出惨叫了。卓越等着舒云求饶,一下接一下,直接打到三十下。听到的一直是哭喊声,没有一句求饶,舒云已经浸泡在自己的汗水和泪水中了。卓越败下阵来,停止了抽打。将藤条往地上一扔,直接坐到沙发上。

舒云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惜挣了几挣,都又摔回去。每次都更加严重的牵扯到伤口,引来益发的疼痛。所有压抑的委屈让舒云眼泪掉的更凶,低声哽咽:“哥哥…我好疼…呜…。”卓越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已经多久没有听到舒云示弱和撒娇的声音了。卓越走过去,轻轻抱起舒云,看见舒云的小脸上全是泪水,眼神脆弱的看着自己,露出求助的表情,心里也是狠狠一疼。

卓越把她放到卧室床上,帮她脱衣服:“哥哥也不想这么打你,可是你看看你做的事,哪一件不该重重的打?”舒云也不吭声,趴着掉眼泪。卓越拿过伤药轻轻按摩,舒云倒抽冷气,双手紧紧抓着枕头。“忍着点,想哭就哭出来吧,”卓越一边尽可能的把手里的动作放轻,一边出言安慰。舒云心里涌上了久违的甜蜜,觉得现在哥哥又是她一个人的了,她又在哥哥的心上了。

上好药,卓越轻轻给舒云盖上被单,就起身准备离开。衣角却被舒云死死抓住:“哥,别走。求你,别走…。”舒云又开始哽咽了。“傻丫头,我去给你端饭。马上就回来。”舒云就是不松手,一个劲的摇头。卓越觉得舒云确实有些反常,干脆坐到床上,把舒云抱在怀里:“告诉哥哥,到底怎么了?”舒云把脸埋在卓越的胸口上,不说话,只是掉眼泪。很快,卓越就觉得胸前一片冰凉。“是不是疼的厉害?让哥再看看。以后你不要再淘气了,哥就不这么打你了。”舒云还是摇头,搂着卓越不放。卓越只好就保持这个姿势,轻轻拍着舒云的背,安慰她。舒云在久违的温暖和安心中,竟然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卓越坐在餐桌边,看着舒云慢慢扶着楼梯下来,“要不然今天就休息一天吧。”舒云摇摇头,对着卓越露出很多日子都不曾有过的甜甜的笑容:“我没事。我要去上学。”卓越舒了口气,小丫头终于不再记恨了,以前的舒云好象又回来了。

可惜,卓越只高兴了两天。周末,他正和一名淑嫒在俱乐部里打高尔夫,忽然接到警局的电话。舒云在网吧里参与斗殴,把一个比她高出两头,还大上好几岁的一个青年打骨折了。卓越匆匆打电话,让司机另外开一辆车送那个小姐回家。自己则赶到了警局。警察一看到卓越,先是愣了一下,刚从舒云嘴里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警察还以为是同名同姓的人呢,这会儿一见,竟然真的是那个风云人物。立刻态度就和蔼客气了很多:“卓先生,对方的伤情报告已经出来了,两根肋骨和右手臂骨折。对方要求起诉,你看……。”“我的律师正在赶来的路上。我希望能够私下和解,对方的医疗费用,我们全部承担。对方还有什么损失或者要求,我们也都可以补偿。”警察见多了有权势和财势的人,为了保护自己人而出手特别大方,基本都会选择私了,他们也理解。最后强调了少年犯罪的严重性,委婉的表示了希望卓越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好好管教舒云的意思。才让卓越签字,把人领走。

卓越把舒云领回家,舒云前两天的伤还没好利索。卓越实在不想这个时候再下狠手。本想着,只要舒云好好认错,就呵斥两句,放她一马。可没想到,舒云还跟他顶嘴:“你不是不管我了吗?我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你管不着!”卓越咬牙切齿的把舒云拽过来,摁在腿上,解下皮带就是一顿抽打:“不管你?你想的美。从今儿起,我好好管教你!”

接下来的日子,舒云丝毫也没有收敛,接二连三的闯祸,连老师都找了他两次。卓越只好频繁的回家找舒云算帐,不是一顿藤条,就是一顿皮带。那段日子里,舒云隔三岔五的就挨顿打,基本上屁股总是肿的。到后来,卓越自己都实在下不去手了,于是把家法改成了罚跪。从一个小时,到后来的大半夜。舒云还是没消停,仍然在折腾自己,终于病倒了。

长久以来压抑折腾的身体,病情一旦爆发,就会很严重。舒云连续三天高烧不退,总是处于迷迷糊糊的半昏迷状态。卓越在舒云高烧的三天里,哪里都没去。第一天他找来私人医生,看着他给舒云做检查,打吊瓶。然后详细的询问注意事项,医生走了,他就一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动也不动的看着昏睡中的舒云。快中午的时候,舒云开始低喃,翻来覆去叫的都是“哥哥”。卓越听的心里抽痛,于是坐上床,把舒云紧紧抱在怀里。舒云滚烫的身体,热度吓人。小脸呈现出不正常的潮红,嘴唇都已经烧的干裂起皮了。卓越越看越心痛,开始自责往日下手太重了,可还是想不透舒云为什么老做激怒自己的事情。

后面的两天,除了吃饭和上厕所,所有的时间,卓越都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紧紧抱着舒云。到第三天的下午,烧终于褪下来了。舒云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躺在哥哥的怀里。一抬头,就和哥哥那焦虑的眼神对在了一起。舒云张嘴叫声“哥哥”,声音沙哑的吓了自己一跳。突然,卓越毫无征兆的就掉下泪来,舒云惊呆了,从她记事起,从来没有见过哥哥掉眼泪。她开始挣扎,想坐起身,又想举手帮哥哥擦眼泪,可是浑身酸痛的没有一点力气,胳膊根本举不起来。卓越在她挣动的时候,反而更紧的搂抱住她。让她一点也动不了。

卓越的声音也同样是沙哑的:“告诉哥哥,你在想什么?为什么要做那些事?你一直都是那么乖的孩子,我一直都那么放心你。可是,你现在……。”卓越说不下去了,痛苦的闭上眼睛,脸上失望的表情深深刺痛了舒云。“哥~,哥~,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哥~哥~”舒云哽咽着。“告诉哥哥,到底为什么?”卓越张开眼睛,细细的凝视舒云。“我…以为…哥哥…不管…我了。哥哥…只陪…别人…。只有…我犯错…哥哥…才…想起…我…。只有…挨打…哥哥…才…陪我…抱我…。”舒云抽噎着断断续续的好不容易才把话说完。卓越很费劲的听完,当时就愣住了,细细想了两遍,才把意思全弄清楚。天哪,这就是真相!这就是舒云频繁激怒自己的原因,竟然只是为了能多亲近自己,就宁愿忍受那么重的家法和皮带。

卓越深深的呼吸了好几次,才让自己能够平静一点。他托起舒云的小脸,轻轻吻上光洁的小额头,用平稳柔和的语调,让还在抽泣的舒云逐渐安静下来:“傻丫头,你和别人是不一样的。你是我的人,永远都是。你现在太小了,很多事情,你都不懂。但是你记住,你永远是我的,我永远都不会让你离开。

“已经很多日子了。好象开学没多久就开始了。”“舒云平时什么时候回来?”“开始还不太晚,可是现在学校抓的越来越紧了,也就越来越晚。大概下课就得快九点多了。”…… 卓越越往下问,脸色越控制不住的阴沉,只有他知道,舒云说的谎话和他的问话一样多。不,也许远比这些还要多。卓越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舒云是不是学会抽烟了?”看着张妈震惊的脸色,卓越不再多说什么,起身上楼,“等舒云回来,让她到书房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