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疏,咱们带着它吧,好不好?”一副请求的语气,随即又作保证,“我今早花了一个时辰,已经教会它分辨殿下和殿下身边所有人的气息,以后它绝不会冲着殿下吼叫。”
一声疏疏喊得宁扶疏耳朵都酥了,连冷哼的气势也不由软了几分:“如果它没做到呢?”
顾钦辞不假思索:“那臣就替殿下教训它。”
“怎么教训?”宁扶疏追问。
顾钦辞道:“关禁闭思过,或者把它身上的毛剃光了罚站,随殿下想怎么教训都可以。”
宁扶疏被他逗笑,撇嘴道:“我还能说不好吗?你都将它直接带上马车了,我若不同意,命人将它丢下去。那你是留在金陵陪它,还是去朝歌陪我?”
“自然是与你一道。”顾钦辞毫不犹豫。
“嘁,惯会巧言令色。”宁扶疏丢开他的手,没用多少力气,算作默许了这只雪獒的存在。
她相信,顾钦辞不会让任何事物伤到她。
而她也算瞧明白了,昨晚顾钦辞在院中堆出等型雪人,除了有作乐玩雪、讨她一笑的心思,更多的,则是为今天带着雪獒一起上路做铺垫。
他早知道她即将回朝歌。
也早做好准备与她同行。
如若宁扶疏没有邀请他同行,不知这人是打算光明正大地策马紧随,或是像栖霞山赴宴那日,营造出一场恰似不经意的偶遇。
这种时时刻刻都被人挂念的感觉,她此前从未体会到过,如今情不自禁地牵动嘴角,微微上扬。
顾钦辞的目光落在她唇边,宁扶疏立刻将笑意敛去,暗自决定还是该晾他一段时间,省得日后再先斩后奏,不同她商量。
马车缓慢穿梭过熙攘主街道,她拉开车窗淡淡望着这金陵帝王州的繁华。当驶过朝暮阁门前琉璃纱灯时,倏尔想起什么。
“对了,你方才说,教它辨认气息花去一个时辰。”宁扶疏问,“顾大将军那边呢,可有安排好?”
“安排什么?”顾钦辞却问。
宁扶疏瞧他这幅模样妥妥像是忘了这件事:“还能安排什么,自然是你兄长的行踪。”
顾钦辞道:“无需安排,他不跟我们走。”
“不跟?”宁扶疏愈发困惑,“他一个人在皇城,天子眼皮底下,且不说能否永远瞒住宁常雁那无孔不入的眼线,就算日后真出了事,无亲无故没人帮衬的,该如何是好?”
顾钦辞反倒比她更气定神闲,不以为意:“这些问题交给大长公主操心,咱们就别管了。”
宁扶疏杏眸眨动:“你什么时候与沁阳姑姑这般熟络了?”
“不是我与大长公主熟络,而是兄长。”顾钦辞更正道,“或者更准确点说,这十年间,兄长心里始终藏着一个人。”
他将顾钧鸿贴身佩戴的那枚护身符说了。
宁扶疏还是不太理解:“这和皇姑姑有什么关系?”
“若在外头说,朝歌长公主殿下对感情之事如此迟钝,怕是全天下没几个人会相信。”顾钦辞笑着揶揄了她两句,而后才续道,“前几日在玄清观,我特意找过祈福殿的老道长。”
“当时便把护身符的绣纹画了下来,交给他。本也没抱多少希望,可谁知,老道长只看了一眼,就言之凿凿地说,这是沁阳大长公主仿照观中常见的符纹样式,亲手绣的护身符。”
“因为大长公主自小不擅女红,起先绣的护身符纹总有错处,又偏不肯用观里现成的护身符,在观里待了好几日,绣坏好几块锦缎才终于绣出这枚符,所以老道长绝不可能认错。”
其中深意,饶是宁扶疏再迟钝,此时也该明白了。
但在她脑海中浓墨重彩晃过的,不是沁阳姑姑竟然跟比她小五岁的顾钧鸿有过这样一段情,而是如果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沁阳大长公主是她姑姑,顾钧鸿尚公主后就是她的姑父。
而顾钦辞是顾钧鸿的亲弟弟,顾钦辞同时又是和她拜过天地的夫婿。
按照辈分来算,她该喊顾钦辞一声:
……小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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