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昊。”
就在方昊欲拍案而起时,卫君樾出声打断了他。
他凉凉地睨过一眼,剑拔弩张的二人立马烟消火灭。
卫君樾收回视线,十指交迭于桌案,道:“北宁军如今粮草可足?”
方昊点头:“有殿下相助诸位将士暂得安稳,只是晋丰之战,是臣失利”
“嘉钰军是何时赶到的?”
方昊愣了愣:“那日臣率西三路军从侧进攻北狄骑兵,却不曾料东三路遭遇突袭,彼时我军大兵力皆在正面抵抗,北狄人突了侧围,我等被迫疏散百姓,往后撤离二十来里,幸而此时宁安世子带嘉钰军及时赶到,击退了北狄人,才守下了晋丰。”
这些话卫君樾在战报上便见过多次。
偶然,巧合,援救及时,一切没有问题,却又处处透露出蹊跷。
见他不语,方昊又开口,只是这一次却有些凝重:“殿下,如今大胤腹背受敌,西南流寇四起,但军队又全然都在西北方战事,而我们北宁军在三年前被北狄突袭一次后元气大伤,这一次本以为修养多年能够重振旗鼓,可……”
胤朝往北以晋丰为界与北狄接壤,而西南方向却与各游牧族相接,他们并非四处为家,以抢夺边境百姓粮食为生,乃胤朝多年不可解决的困境。
可宣武帝在世末年,手中实权几乎都被左相等人架空,兵权落到实处实在少之又少。
现如今朝中六部有四皆为左相一党,兵部上下更是由乔家占了半壁江山,新帝即位之初,若非卫君樾以铁血手段收拢北宁军,现在的大胤恐怕早已不姓卫。
“自臣统帅北宁军以来,便因朝中后援懈怠导致军心散漫,臣承蒙殿下提携才得以到如今地位,可现下内忧外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