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泽站起身行之以礼:“陛下、殿下,臣数月前晋丰之战中俘获敌军数以百人,今日特供诸位同僚与陛下、殿下同乐。”
语落,乔茉遽然侧眸,身侧男人修长的手指把玩着琉璃酒盏,侧颜棱角分明,狭长的眸中凉薄到可怕。
不等上位者发声,下面已有些胆小的文官强撑着战栗站了起来。
“臣臣以为不妥。”
那文官擦了擦额间的冷汗,道:“善待战俘乃乃先祖皇帝祖训,如此如此实在是惨不忍睹啊!”
乔泽嗤了声:“诸位大人远在禹京从未上过战场哪知战场残酷,我军将士一旦被俘其下场岂止如今惨之千万倍?”
“宁安世子,你、你年纪轻轻怎可这般残忍!”
“刘大人,没想到你这一把年纪了还这般妇人之仁。”
“你——”
卫君樾饮完一杯温酒,酒盏落桌发出一声轻响。
“北狄伤我胤朝子民无数,那时倒没见诸位大人口诛笔伐。”
诸声停顿,他懒懒地掀起眼帘:“既如此义愤填膺,倒可同他们共存亡。”
此言既出,方才争得面红耳赤的文官个个屏息凝视。
这便是默认了。
可真要这般说,他们哪敢共存亡?
得到肯定的乔泽眉头扬了起来,抱拳道:“殿下英明!”
短暂的插曲并没有打断事情的最终走向,乔茉坐在一旁早已僵硬到脊背发凉。
“姑娘,您脸色不好,喝点茶润润嗓子吧。”
银环看了看她,抬手便为她斟茶。
乔茉麻木地饮了一口,恰逢猛兽出笼。
她没敢看,可越是刻意回避,那绝望的惨叫和□□撕裂的声音便愈发清晰地传入耳中。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猛地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