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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卫君樾扯着唇角,看着桌上案卷,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七年前,李家曾为知州府单独运送黄金百两,刘家曾为知州府暗送官盐千旦,赵家曾运西域玉器”

随着男人的一字一句,跪下的诸人额角不停地冒出冷汗。

终于有一人惶恐至极,竟落下泪来:“殿下、殿下小人是一时糊涂,当时那孙知州逼迫小人一家老小为之卖命,若是不从便死无葬身之地啊”

“小人罪该万死,不该与那罪臣同流合污,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啊!”

“小人”

执掌北淮州各方天地的商贾个个涕泗横流,一想到那横霸多年的孙知州就这样被轻而易举地抄了全家,心中惊惧更甚。

“南城难民众多,知州腐败欺君,你们知而不报实乃重罪。”

众人又是一抖。

“但本王并非不近人情之人。”

诸人对视一眼,叩首道:“若有什么小人做的上的殿下尽管吩咐,小人即便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卫君樾斜睨过去:“北淮州以南城墙重建及难民安置本王很是头疼。”

常年纵横商场的他们如何不理解这话的转机?

“小人愿以六成家产供朝廷重铸城墙!”

“南城难民亦是我北淮州百姓,小人愿以七成家产分散供粮!”

“小人愿、愿出八成!”

送走了那群商贾,常煊推门而入。

卫君樾已经接近一个月没有好生歇息,复发的旧疾也没有药物及时医治,只有他知道如今表面平静的他实则隐忍了多少。

“殿下,您要不”

“新知州到了何处?”

常煊抿唇:“今日已经入城,是前年的新科状元,在翰林院观政过两年。”

“嗯。”卫君樾指尖抵着太阳穴,微阖上眼,“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