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即便是身份低微, 不受待见,可无论如何都是乔府的妾室,是正儿八经的乔家人。
可
乔茉不明白卫君樾是以什么手段抓来了她, 更不明白爹爹为何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不明白又有什么用?
她早该看清的,这世间万事, 只有他想做与不想做,没有这个疯子做不了的。
自己吃点苦头倒是不怕,即便是因此被处死她都觉得算是解脱。
可倘若是母亲
乔茉根本无法想象, 如果因为她让母亲收到一丁点伤害,如果因为激怒卫君樾让他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导致母亲牵连受害, 自己该如何自处。
允珩哥已经因她而死,若母亲也
她不敢再去忤逆卫君樾。
到了十一月的禹京饱含了深秋的萧索,街头小巷中枯黄的落叶飘了满地。
带着初冬冷冽的秋风吹过王府的每一个角落, 窗台边树叶沙沙作响。
乔茉动了动眼帘,垂眸看了眼手中巾帕上刚刚咳出的血迹,在门板被拉动的瞬间将其迅速塞到了袖中。
“姑娘, 您将这个汤婆子抱着吧。”
银翘捧着刚刚煨热的汤婆子进了屋, 有取过一旁的披风搭在了她的肩上。
乔茉伸出的纤细手腕上布满了锁链勒过的伤痕,银翘只看了一眼便不忍再看。
又是一年深秋, 距姑娘来王府已经有一年了。
犹记得去年的今日正是姑娘被送到王府的时候还没这般孱弱,可自从祭月大典之后, 姑娘的身子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日渐消瘦,到现在当真是像风一吹就要倒。
“今日小厨房炖了排骨汤,姑娘多饮些养养身子。”银翘将食盒中的小碗端出来,一勺一勺地轻舀着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