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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一步一步往台阶下走,睥视而下的眼神中满是冷冽:“你们究竟是在为大胤谋生路,还是在为自己谋生路——”

“臣等不敢!”

“臣等不敢!”

语落,下方乌泱泱的跪了一片,少年声线清朗,分明没有卫君樾在侧,可在此时却让他们不寒而栗。

卫君霖收回视线,往后拂袖,视线直直投向匍匐在地的乔天朗身上。

“既然是嘉钰军守备不当,便该嘉钰军负此全责,如今皇兄身体抱恙,朕也信祭月大典当日守城将领是无心之失,且暂时解了他们的禁足将功赎罪,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闻言诸人相顾无言,齐齐道:“陛下圣明!”

似是没想到会有这般发展,乔天朗更是心头一喜,连连应声:“臣定不负所望!”

摄政王府。

卫君樾负手立于窗边,听着常煊传来的战报和朝中事宜,未语。

“殿下,如今宁安侯再握军权,就不怕”

“他不敢。”他扯动唇角,敛下的眼底带有嘲讽。

贪婪又怯懦,是乔家人刻入骨髓的性情。

摧毁他们最根本的方式从来就不是死亡,而是让他们慢慢走向高位,然后轰然坠地。

思及此,卫君樾瞳孔中寒芒一闪而过,他不可抑制地想到了十五年前。

那年他才八岁,苏家鼎盛,母妃还活着,皇姐亦没有被迫和亲。

如果没有乔家,他们何至于斯?

卫君樾望着窗外斑驳的树荫,缄默良久。

“寻到人了么?”

常煊一愣,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吞吐道:“属下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