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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放不下的只有母亲。

也不知卫君樾还会不会再给她这次机会。

这样想着,她歪着头靠着床梁又睡了过去,银翘喂药的药勺顿在半空,悬挂在眼眶的泪珠落了下来。

这么些时日看着,姑娘的身子当真是越来越差了。

直到第三日,乔茉的高烧终于褪了下去,与此同时,常煊也带来了卫君樾允准她去看母亲的消息。

乔茉心中一喜,苍白的面色上终于多了份生机。

她忙让银翘扶自己起来,头一遭拒绝了银翘取来的素绿长裙。

她外衫都没拉紧,去衣橱中寻了许久才终于挑出一件稍显眼里的妃色织锦袄裙。

“姑娘今日要穿这个吗?”

银翘诧异,自她服侍乔茉以来便没见过她穿旁的颜色。

其实乔茉从前在侯府也没怎么穿过这样艳丽的衣裙,那时候母亲常常说她小姑娘家家穿着太素,她总是插科打诨地搪塞过去,可今日许是最后一面总该让她开心一点。

从回忆中抽回思绪,乔茉摸了把湿润的眼角,朝银翘点头。

而后她又坐到妆台,取出很久之前卫君樾遣人送来,但从未用过的胭脂,又指腹轻点了些唇脂在唇瓣上晕开,惨白的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

银翘站在旁边看着对镜发呆的乔茉,眼底的艳羡毫不隐藏。

“姑娘,您当真是奴婢见过最美的人。”

她素雅惯了,不施粉黛也足够超然绝俗,再加上几点妆容,更是仙姿佚貌。

闻言乔茉也只是笑笑,再查看了番发髻确保无差错后,她站了起来。

与以往病恹恹的模样完全不同,她今日的步子很快,鬓边的发簪发出清脆的叮咚声,疾步走着,好像要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