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坠不过指节大小,上面雕刻了一朵极简的茉莉花,看那镌刻的齿纹,应该是才雕不久,翠绿的坠子色泽透亮,饶是乔茉不懂玉器也知这并非凡物。
“赔给你。”
乔茉瞥了一眼,正欲拒绝,男人已然解开了她披在肩上的貂裘,将那根由红绳穿起的玉坠戴上了她的脖子。
玉坠并不凉,因着长时间被他贴身放置,此时此刻带着属于他的温度,而这温度在触碰上乔茉的刹那,便让她尘封的记忆再次倾潮涌出。
她好像被灼烧般蓦地往后躲,伸手握住那玉坠猛地一扯。
叮咚几声脆响,那价值连城的玉坠就这样被她扔到了角落。
马车内的空气骤然凝固。
乔茉呼吸急促,一对乌睫扑簌不止。
断裂的红绳在她细白的脖颈上留下渗血的红痕,和那天被他粗暴扯断的铁坠如出一辙。
卫君樾依旧维持着为她系绳的姿势,鬓边的发丝挡住了他此时晦暗不明的情绪。
缄默良久,他弯腰勾起了那枚被摔倒脚边的玉坠,又缓缓抬起了眼。
身前女子杏眸中蓄积着害怕的恐惧,但更多的却是写在脸上的自寻死路。
她像只炸毛的猫儿,浑身露出生人勿进的刺,她想激怒自己,激怒自己杀了她。
“别逼我在这里弄你。”他轻轻开了口,用最平淡的语调说着最残忍的词句。
乔茉冷不禁抖了抖。
她自然明白这个‘弄’不是杀了她的意思。
男人略带强硬的手指再次为她系上红绳,乔茉缩着身子,眼里的泪光忽闪,又在下一瞬被他抬起下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