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股莫名的惧意却始终缠绕着她的心神,纵然极力安慰,也依旧无济于事。
晋丰与北狄正处于和谈阶段,虽然注定相安无事,可边塞毕竟是两国流通的关卡。
乔翊忙得抽不开身,就连拓跋茵这些天都没有去找他,她自是也不能多去叨扰。
夜半子时,外头的大雨终于逐渐平息,躺在榻上的拓跋茵睁开了双眼。
她起了身,小心翼翼地瞧了眼另一边熟睡的乔茉和小团子,取过搭在一旁的外衫披在身上,又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她顺着记忆中的路线从马厩解开马匹,熟练地翻身上马,带着令牌到了城门外驻扎的营地。
“嘘——”
拴好马儿,拓跋茵对他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巡逻将士立马移开视线,面不改色地继续前行。
营中巡逻的将士早就对她熟悉,甚至因为沉迷于烹饪后时不时来军中给他们改善伙食,让他们对这位北狄小公主颇有好感。
更何况,此人多半会成为他们的将军夫人。
拓跋茵佝偻着腰,长长的麻花辫垂到胸前,一路猫着身子走到了乔翊所在的主帐。
她勾着小指,将帘子掀开一角。
昏黄的灯光在男子棱角分明的侧脸上留下淡淡的阴影,修长的手指正翻动手头的书本。
都道男子认真时候的模样最好看,拓跋茵躲在角落里一下子就看得痴了。
从那天后,她就不敢再光明正大地来找他了。
他不怎么回去,可她又想他。
她自幼便生长在拓跋屿的庇护下,许多人情世故皆是在变动之后不得不学会。
而教她那些的人就是眼前的乔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