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梦里全是雌父描述的画面,在空旷的星球冒险,在太空中航行,他背后的翅膀带着他在森林上方翱翔,穿过云层,路过旷野,飞鸟是他的伙伴,微风在为他引路。

他是那么自由,那么无拘无束。

然后他醒来,眼前是熟悉的灰色天花板,耳中是雄虫恶心的声音,内容污秽不堪,还有隐约的鞭打声,求饶声。

法奥维拉杀掉那个雄虫,也没感到丝毫快意,雄虫温热的血溅满他的全身,让他感到反胃,厌恶,还有化不开的悲哀。

他的雌父只是这个畸形社会下的缩影,是万千死去雌虫的其中之一。

所以他不过生日,生日于他而言不是快乐。

可是现在,他的手里抱着软乎毛绒的猫虎兽,在厨房看着牧野做蛋糕,他忽然感到一阵发自内心的喜悦,这喜悦虚无缥缈又真实存在,仿佛有谁在他的后颈轻轻吹气,让他一阵战栗。

这份愉悦太过浓烈,他的脸也不自觉带上了浅浅的笑意,等他察觉到这点的时候,忽然又有了一种隐秘的背叛感。

他想起自己惨死的雌父,想起其他水深火热的雌虫,忽然就觉得自己背叛了他们,只顾着享乐,享受牧野的关怀爱意,忘了拉其他雌虫一把。

喜悦让他上升,自责让他下坠。

法奥维拉又在心里安慰自己,基因改造药剂很快会投产,雌虫的地位会变好的,他只是稍微提前了一段时间,并不是背叛。

他只是抓住了温暖。

各种复杂的情绪不断在他的内心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