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除了训练或者埋锅做饭,其他时间士兵是绝不能在营中随意走动的,要是被巡逻的队伍抓到,要遭受严重的军法处罚,非要外出,必须至少二十个营,也就是凑足一百人才能外出活动。

可以看到,除了生活条件艰苦,当兵是一件极度压抑的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底层永远是最苦的那类人,白靖文以行军书记的身份去看了好几个营帐,即便他没有透露自己状元郎的身份,这些士兵也对他报以极大的敬意,拿出最好的东西招待他,纷纷请他讲外面的事,而到了最后,几乎所有营帐的士兵都请他帮忙写信寄给家里报平安,没有请他写信的,多半因为家乡已没有亲人,再没有寄信的对象了。

萧景行的京卫营尚且如此,其他驻守边军的情况可想而知,也难怪古人提及征夫便是刻画悲凉的抒情对象。

但对白靖文来说却不是悲春伤秋的时候,他与这些士兵谈完,实地考察了军营驻扎情况已近黄昏,他从京卫营后门离开,前边不远便是前军府衙的侧门。

现在负责前军府衙守卫,亦即护卫宣和皇帝的人手安排是这样的:最里边的全部是从京城带过来的骁骑卫,这些人可以看成是皇帝的绝对私兵,外围才是萧景行的京卫营,再外围则是督军府兵或者地方卫兵,里里外外形成至少三层包围圈。

白靖文从京卫营后门出来之后,一眼看去,府衙侧门果然全都是骁骑卫在守,既然是这样,前边他就不能再去,他打算绕道走向裴定方的中军营,在那边跟裴纶和林少游会合。

他正要走,前边跑过来一名骁骑卫,说道:“白殿魁,我家上官有请。”

作者有话说:

注:引用自克劳塞维茨《战争论》

第64章 和颜悦色

骁骑卫的上官?

白靖文自认和骁骑卫并无瓜葛, 非要说的话,也就是沈玄而已,但那中间隔着萧庆宁, 他和沈玄自始至终连话都没说过一句。

白靖文觉得奇怪,问道:“你家上官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