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纶也拱手道:“陆伯伯,辨非说得在理,而且对我来说,我爹正在跟燎人交战,若我不去,岂非对殿下不忠,对我父亲不孝?望陆伯伯成全小侄一番忠孝之心。”
陆安国看着他和白靖文,一时间不知如何言语,从感情上来说,他欣赏裴纶和白靖文这样的年轻人,但从理智上来说,他更不能看着这样的年轻人莽撞涉险,作为过来人,他太清楚越是这种拥有英雄气概的年轻人越需要他们这些长辈保护。
但白靖文并不体谅他的难处,或者说不需要陆安国对他们的体谅,他直接给陆安国出了一道难题。
“老将军,我和子衣兄去意已决,若你不准我们出关,我们仍会绕行右边山阙,最多返回大名府走幽州和山海郡之间的小道,我们绝不可能在这里苦等消息,否则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会遗憾终生。”
陆安国:“……”
作为大宁朝唯一一位一品武将,硕果仅存的左军都督,陆安国自有一种寻常长辈所没有的开明,换做是他年轻的时候,未必不会跟裴纶和白靖文一样做出相同的选择,甚至可以这么说,要是裴纶和白靖文贪生怕死、首鼠两端,硬是请求跟他驻守通天阙以苟全性命,他反而看不起这样的后辈。
“军需官!”
陆安国没有多余的言语,直接把他的军需官叫来,态度瞬间发生了转变。
“以我亲军规格给他们发放装备,配足三日军粮,另外选八个斥候随他们出关……”
他的军需官领命去办,陆安国转向白靖文和裴纶道:“八个斥候与你们同行,途中若有燎军军情,你们要确保他们能把信息带回来给我,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