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庆宁果断道:“不赏,没钱。”

崔固:“?”

萧庆宁:“这些年国库早被宣和跟你们这班文臣耗光,户部尚书许大人昨天还跟朕汇报过朝廷今年的总用度,国家连续多年入不敷出,他们户部年年都得从内务库支取补缺,明年一旦跟燎人开战,朕还得把内务库也搭进去用作军费支出,你去跟那班文臣说,朕的奖赏给的是那些上阵杀敌、流血流汗的英勇将士,他们要奖赏可以,投笔从戎自己到战场去争去抢,王公相——”

王延年道:“臣在。”

萧庆宁:“这些年议和给了燎人多少岁贡朕不追究了,但有件事请你与朕说实话。”

王延年:“陛下垂询,臣自当知无不言。”

萧庆宁:“议和下来这些年,京城与地方州郡官吏腐败,像外戚盘踞的淮州之地,明明是天下富庶州郡,朝廷每年收上来的税额却没有西南一些贫穷州郡多,若朕有心清理这些积弊沉疴,能不能办成?”

王延年道:“陛下贤能果决,又有宏图霸业之志,此事必然可成。”

萧庆宁:“朕说了要听真话,要听你的真话。”

王延年愣了愣,他是聪明人,他更知道萧庆宁也是聪明人,聪明人之间的谈话弯弯绕绕没意义。

“陛下即位未久,虽有军权,朝局却不算稳定,京官与州郡官员的关系盘根错节,陛下在这个时候全面整治,阻力会空前巨大,若北边没有燎人,陛下没有外忧,此事花个三年五载可见成效,但陛下明年断定燎人南侵,此事便不可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