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庆宁道:“他们和辨非就是同一类人,都想着为大宁、为天下百姓跟燎人争一口气。”
但她考虑到陈玉娘是和她交心,便说:“不过后面的路很难很难走,你同意他走下去吗?”
陈玉娘答道:“作为母亲,我自然希望他荣华富贵,无风无浪过一生,但我了解他,那样的日子并非他想要,与其逼迫他过不如意的日子,不如让他走自己的路,他走到今天,眼界和见识早不是我和他爹可比,我们做父母的何必自恃身份给他添堵?”
萧庆宁听罢,默然半晌,陈玉娘问道:“怎么了?可是哪里说得不对?”
萧庆宁道:“没有,只是忽然发现您和我母后很像,要是这些年她还在,她会支持我管理内务,不至于到处都是反对的声音。”
陈玉娘:“国家大事我和他爹都不懂,不过在商言商,内务库这些年在你手里管得如何我们心里有数,你是个有能力的人,虽说女人做这些事千难万难,但只要有能力去做,有办事的心,你总能把事情办好。”
萧庆宁:“借您吉言,我会尽力的。”
陈玉娘这些年打理白家的粮铺,多少能对她的处境有着感同身受,既然陈玉娘有如此见识,萧庆宁便进一步把话说透。
“我和辨非的事会让他遭受很多非议,他的师长同窗,他在翰林院那些长官,朝廷里很多官员都会轻看他,不过你放心,像慕容雅博、姜明允那些与他交好的人并不会对他有偏见,我也会尽力帮他。”
陈玉娘道:“既然你们决定了,你们就会有办法解决,我和他爹不会听人嚼舌根。”
萧庆宁:“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以派人跟我说。”
陈玉娘道:“我和他爹倒不用你们操心,你们只管去做自己的事,就是有空回来吃个饭就行。”
萧庆宁:“好。”
外面到底还下着零星的细雪,话说到此处,两人已知彼此心态,其他的无需再多言,陈玉娘说道:“进去坐吧,外头还是太凉了。”
恰好此时白靖文从厨房出来,给她们沏了茶,陈玉娘把过年待客用的干果点心都摆到桌面上,三人又说了些家常话,此时已到昏黄,加之细雪霏霏,天色阴沉混沌,陈玉娘看天色已不早,便说道:“我收拾一个房间出来,住一晚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