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榕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早已将脆弱掩埋安放。

薛辞的葬礼办的冷冷清清的,宁榕没有请太多的人,阿辞他是个清净的性子,并不喜欢太多的人,只是遗憾的是,她没有找到他们两成亲时,来参加他婚礼的那些个朋友。

他来时悄无声息,他走时冷冷清清,短短的这几个月,已经给她带来了这一生都无法经历的快乐。

晚上,她躺在两人曾经睡过的那张床上,他们曾经在这张床上抵足缠绵,如今这被子上还带着他的气息,她将被子裹得紧紧的,好像这样薛辞就还在她的身边一样。她至今还没发接受他们两已经天人相隔这样的一个事实。

若事实真的如此残酷,她宁愿阿辞是像村里的人说的那样,是离她而去了,相比于他的死亡而言,她更加希望他活着,哪怕是活在她看不见的地方。

只是可惜,世事往往总是不尽如人意。

葬礼过后,宁榕的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这是这份宁静看似与曾经一样,可宁榕知道,她早就不是曾经的那个她了。

薛辞葬礼过后的一个月,阿秀曾经来看过她,隔着大门,她们遥遥相望,阿秀没有进门,只是站在门外,满是担忧地看了她一眼。

阿秀已然梳着妇人的发饰,衣服也不再是少女时期的明亮鲜红,而是深沉灰暗的色调。她没有了少女的单纯多了妇人的忧思。

到底是时光总把流年醉,他们一天天长大,一天天变得面目全非。

之后的日子,宁榕便安心地养胎,她爹不放心她,甚至都不让她去摊子上摆摊了。

宁榕也不强求,这个孩子反应大,自打她知道自己怀孕以来,便一直吐,东西怎么也吃不进去,吃了吐,吐了吃,整个人没有一丝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