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小韩氏闻言心里却乐开了花,薛辞娶了妻好啊,妻子死了更妙啊。只要坐实了他这个妻子的地位,往后京城里哪一家高门大户的姑娘会愿意嫁给薛辞做继室的?

只要认了这个死去的妻子,他往后的继室便只能往小门小户里面找,平白地让他少了一个助力,这真是妙啊。

于是她掩住心中的窃喜连连拉着国公爷:“老爷你息怒息怒啊,怀远他肯定有自己的苦衷,你且听他一言。”

哪想她这样的劝慰没有安慰到国公反而让他愈发怒气高涨:“他能有什么苦衷?聘者为妻,奔者为妾,他这是不告而娶,无媒无聘便为奔,那是哪门子的妻?哪门子的?”

虽然凭着他们家的权势并不需要娶一个高门大户的女子为妻,但也不能随随便便便娶回一个女人,更不要说是一个死了的女人,这要让他的儿子往后如何再娶?

“咳咳,我此生只认定阿榕是我的妻子,我们是有婚书的,更有媒婆为我们做媒,还有阿榕的爹为我们作证,我们是合法的夫妻,并不是无媒无聘的野合。我不允许你这样说我的阿榕。”

说完,薛辞拿出一块洁白的帕子,一点一点擦拭着灵牌上的灰尘,仔细得仿佛这个世界只有这个灵牌能入他的眼。

此时此刻的薛国公这次回过神来看自己的嫡子,这时的他才发现一年未见,自己的儿子竟然清减的厉害,脸上既没有肉也没有血色,衣服空空荡荡地挂在他的身上,仿佛一阵风吹过来便能将他吹倒一样。

那时不时传出的的咳嗽声让他知道儿子的身体已经不复曾经的健壮。

他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不明白为何一年未见会有如此的变化,可他仔细看去才发现,儿子的眼睛竟然是一片死寂。

他心下大撼,再也不与薛辞辩驳,想想竟觉自己找不到什么能与儿子交谈的。

“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想来想去,唯落出这样的一句话,已是他斟酌半天才酝酿出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