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父这才看清了:“原来是翅膀长硬了,连你老子的话都不听。不过你再硬气,终归还是我的儿子。这件事你们做了便做了, 回头我亲自去与姜尚书负荆请罪,把你给摘出去。只是从今往后, 你不可再掺合此事,更不可拿着咱们张家的前途去胡闹!”
张翰之有理有据地反驳:“儿子并未胡闹,姜家就算真的有恩于张家,儿子也得公私分明, 何况姜家与咱们不过是来往亲近了一些, 张家从未亏有愧于姜家。儿子做事光明磊落, 一心只替圣上分忧,不论于公还是于私, 都问心无愧。此事已禀明圣上, 连圣上都未曾驳斥, 父亲何必步步阻挠?”
“好啊, 你这是拿圣上来压我了?”
“儿子不敢。”张翰之低头。
说不敢, 其实话里话外还不是这么个意思。拿着萧瑾的话压过来, 张父还确实不好拦着了。
真拦着,就是大不敬!
张父气笑了,斜着眼睛打量着这个逆子:“你是铁了心,让张家与姜家断了联系?”
“若姜家不干净,断了也就断了,有什么好可惜的?”
“你几时这般拧巴起来了?”
张翰之道:“儿子只是刚正不阿。”
“那你可知过刚易折?”张父怎么都想不通,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之前还好生生的,怎么在户部待了些时日,就这么不近人情了,“我看你非得撞了南墙才知道回头。”
非也,他就算撞了南墙也不屑于回头。
张翰之就认死理,不管这次能不能查到结果,他都一定要拼劲全力试一试。圣上希望他们做一个一心为民、光明磊落的官员,这也是他们的期盼。
什么人情世故,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这小半辈子都是这么活过来的,难不成以后还要这么窝囊?自从在菜市里头踹了人之后,张翰之想法就变了,这种正大光明的感觉再爽利不过了。他分明能做一个磊落之人,又何必瞻前顾后把自己变成了小人?